“你把贾家的账册也给赦儿一份。”贾代善压根不知自己对贾政的希冀竟然被人放大了数十倍,让其误以为自己鼓励人争夺家产,对着贾史氏叮嘱了几句后,又指着贾赦,道:“你带着政儿一起查查贾家花费。虽说大老爷们不用关心家务,但这收支,总要心中有数。不要连吃进嘴里的韭菜与葱都搞不清楚。”
“就怕有人不喜黄白之物玷污了君子高雅。”贾赦瞟眼贾政,一副我才不会把自己卖了的表情,尽量忽视贾代善射过来锐利的目光。作为一个大少,他怎么可能会算钱啦?这辈子好不容易有点要赚钱意识在就很不错了,上辈子他花钱如瀑布,手指头缝哗啦啦的掉钱。
呃……贾家好像就这样亏空败家的。
贾赦老脸一红,忙拍胸口道:“爹,我会算清楚的,不但我算,连老二也会知道每个铜板都花费到哪里去的!”
“父亲,孩儿谨遵父命。”贾政行了一礼,扫眼贾赦,垂眸压下鄙夷回道。沾庶务简直是有辱斯文,但在众人面前,他压根没有胆子反驳父亲的命令,默叹着私下让太太建议一下。他堂堂国公少爷,难不成与民争利不成?
“以后你们都听赦儿的。”贾代善回眸扫了一圈屋内众人,吩咐道:“若有不从,直接去庄子里呆着吧。”
“老爷,哪怕大少爷不公吗?”有年轻姨娘提防的看眼贾赦,捂着胸口,弱弱道:“若是……若是仗权胡作非为呢?”
“那他也是荣府大少爷,未来的家主!”贾代善斜扫了人一眼,眼眸一沉,厉声道:“要不你拿着放妾书自行再嫁,否则没有其他可能!”
他的小妾来源有三:战胜赏赐的宫女;同僚送的礼;父母恩赐。
故而,先前武帝“打趣”他子嗣少暗指贾家后院阴私,他也毫无波动,缘由便在此。他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挑个合眼的多去几次而已,贾史氏要维护嫡子的地位,让人流产,也没什么问题。
但,一母同胞的嫡子,被嫡亲的母亲有所偏爱,扶植一个打压一个,那就当不起主母的位置,也不配为母。
说完,贾代善也不去看众人神色如何,直接道:“吃饭!”
一顿饭吃的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句,满脑子在思忖自己未来该如何是好。尤其是贾史氏,压根食不甘味,一会在想若是盘点账本,老库里的被偷龙转凤贱卖的字画首饰该如何是好,一时又替贾政打抱不平,暗想着自己该如何给人多攒出一份家业,又忍不住视线往贾代善身上打转,只觉对方分外的陌生。
除贾史氏外,又担心自己又担心别人,心思跟陀螺一样忙不迭的转溜唯属贾赦。被不少人视为大赢家的贾赦,检讨着自己上辈子窝囊废的家主时光,暗忖着如何树立威信要不要找司徒晨取取经,又忍不住手痒痒,想直接套麻袋揍一顿贾政,再看看十来个的姨娘通房,暗搓搓的想如何帮某人解决后顾之忧,真正的仗势欺人一回。
对哦!那个谁,刚才什么表情什么动作?
他看起来那么像色、中、饿、鬼吗?
贾赦气的多吃了两碗饭,然后一扫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俗话,丢下一句我先把乡下书搬回的话后,不管贾家人如何思量,消失了整整十天,把今科试题印制监督完工后,才神清气爽,雄赳赳的带着一帮暗卫出宫回家。
“暗亥啊,老二今天真出来?”贾赦回家前,决定先小胡同巷里揍一顿不听话的贾政弟弟。
这个点,明明该在家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赦公子,这政二公子半月前去史侯府,史家大公子为其引荐了些学子,其中有两攀龙附凤溜须拍马之徒恭维了二少爷几句,如今正是赴他们的约。”
“走!”贾赦带着两暗卫一路畅通无阻的窃听,一大筐不要钱的漂亮话说得跟成语接龙一样,反正听得他大老爷面红耳赤。
像他脸皮厚如城墙的,都觉得没法自比“宋玉”长得贼俊,老二居然有脸觉得自己才如宋玉,至于其他人名典故啊,也是一个意思,怀才不遇啊!
贾赦抖抖一地的鸡皮疙瘩,道:“把贾政拖进小巷子里去,然后再给那两喂点你们拷问的药,让老二等会好好认识认识自己一见如故的至交好友!”
“是!”
半盏茶后,贾政手揪着麻袋,使劲的挣扎着:“大胆,你们是谁?”
贾赦撸袖子,捞起跟木棒,对着贾政背便打。作为一个经常挨揍的,打屁股和打背,打了跟没打一样。
暗卫见状想要提醒贾赦,但想着贾赦还安排“知心话”一出,总觉得人跟司徒晨一样,只不过嘴上叫嚷的凶巴巴,其实还是想着当一个好哥哥,全心全意的为弟弟着想。
也不管贾政如何叫嚷,贾赦待自己打累了,趁着最后一口气用力踹了麻袋一脚,压低了嗓音,刻意着:“你跩什么拽?要不是有个好爹,还不知道在哪里讨饭呢!还才高八斗?老子看你是吃饭还浪费粮食的废物!在外面吃个饭都当冤大头?五十两一顿饭,呵呵!小子,够有钱的啊!”
说完,贾赦一顿,附耳在暗卫耳畔悄声道:“把他衣服给扒了,再堵住嘴,丢这里。”
“是!”
转眸扫眼被点住穴蒙住眼睛开始被扒衣服首饰的贾政,贾赦冷哼了一声,暗叫一句深藏功与名,准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