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又岂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那个时候,虽然被毒性夺去了神智,失去了控制,但是在院使施针之后,他已经能够感知到周围的一切,自然也知道……从头到尾都是贾政半搂着他,没有丝毫动弹,才让院使能顺利施针。
更知道,在他迷糊的时候,他到底说了什么。
贾政不知道这一切诚王早已经知道了,他低着头,不仅仅是因为诚王那个问题,更是他发觉自己的不对劲。
贾政!
贾政!
贾政!
贾政狠狠地唤了自己三声,才让他的心跳渐渐平缓下来。刚才心口疯狂地鼓动,让他整个人都有些瘫软,他这是怎么了?
“罢了,既然你不知道,那也无碍。你把这瓶药带回去,一日一次,对你的伤口有好处。”诚王到底没有让场面冷下来,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淡蓝色玉瓶,声音轻柔。
贾政得到了诚王的回答,紧绷的力道松懈下来,点头应是。
直到贾政离开的时候,他都没发现原本还应该有一个人在屋内的,直到贾政走到半道的时候,他才想起来,陈垣去哪里了?
被贾政想起来的陈垣在贾政离开之后又回到了诚王屋内,他端着又一份清粥过来。诚王现在几乎什么都不能吃,怕冲撞了药性,也不宜吃多,只能少食多餐。
“王爷,臣觉得不妥。”放下托盘之后,陈垣在贾政刚刚坐过的位置坐下来,神情严肃。
诚王端起碗,很干脆地喝完了,然后看着陈垣道:“你别憋着了。”声音淡淡,但完全不知道是啥意思。
陈垣在这句话之后突然抚掌大笑起来,“王爷啊王爷,我刚才都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您的行事总是那么出乎我的意料。”
诚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陈垣就默默地把笑声收敛了一下,继续闷声发笑。
“你现在脑子里想的所有东西都不存在。”诚王的话让陈垣木了一下,然后他瞪大了眼睛,如果不知道他的人还以为这是个多么纯真的人呢,眼睛是如此的清澈明亮。
诚王不再理会他,随手摸了本书又看了起来。陈垣默默腹诽,刚刚他走的时候还听到诚王跟贾政说他身体没什么大碍,没看书什么的,骗谁呢?!现在不正在看着呢吗!!!
贾政回到自己的屋子时,余户吓了一大跳,连忙走到他身前,“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红?贾政愣了一下,他没觉得脸发烧啊?他几步走到台前,看着台上的铜镜,即使铜镜里的他十分模糊,但是依旧能勉强看出来他脸上潮红。
!!!
贾政坐在椅子上,他无缘无故脸怎么这么红?
贾政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刚才在诚王那里脸就已经这么红了?如果真的是这样贾政真恨不得把一炷香前自己灭掉!
余户急急忙忙地从铜盆里拧干帕子递给贾政,贾政却推开了,自己站起来走到架子前,把整张脸埋入了水里。
余户大惊失色,老爷什么时候做过这么有失礼仪的事情!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贾政把脑袋插在水里许久,直到自己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才重新抬起头,水珠不断从他的鬓发脸颊上滑落,但这个行为完全阻止不了他内心的惶恐蔓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甚至连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也失去了。
他在椅子上坐下,脸色难看得余户也不敢开口说些什么。贾政从自己袖子里抽出了帕子,一点一点地抹去湿痕,仿佛这样子也可以理清楚自己混乱的思绪。
从头到尾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是他自己却慌张成这个样子,甚至还没怎么摸透自己惊慌的原因,这让贾政十分的不满意。
可是不懂就是不懂,弹幕又只会吐槽他,贾政连看的欲/望都没有。
“麻蛋贾政你特么是春心萌动啊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