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呀斯诺。这么多年了,其实你一点儿也没有变,当你再次出现在我眼里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轻易的放手,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冷,薄唇开合之间,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我太了解你了,摸透了你所有心软的地方,看着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曾经的梁易安,你固执的守着一段初恋,固执的爱且恨着,在你的心里始终都有我的一席角落,我笃定了你放不下又割舍不掉,所以,你看见的梁易安还是十八岁的梁易安。”梁易安轻轻的落下了这么一句话,“可惜,那是假的呀,都是演出来骗你的。”
她已经经历了风霜和世故,见惯了人世情长苦短,又怎么可能还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傻丫头?那是一个假面,她做了提线木偶后面的那只手,牵动着小人的一颦一笑,让她保持着曾经的不变的模样,让心中燃着一团热烈的火焰,可她心里的火,早就熄灭了。
“我故意在你面前卖苦情,让你心疼让你心软让你自责,让你觉得离开我是你犯下的最大的错误,什么车祸腿疼,什么身体不好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不好的,全都是故意的。”梁易安说的即轻巧又简单:“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每次都能让你恰巧就看见我最‘脆弱’最‘无助’最‘可怜’的时候?苦r_ou_计你知道吗?多简单呀,你仔细想想,联系一下前因后果就会发现,那都是套路。可偏偏你就是吃,谈斯诺,你就吃我这一套,我就料准了你一定吃这一套,看我演的多好呀。”
掌心已经麻木,梁易安面无表情:“我是个演员,我擅长演戏。可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爱你,还是只是执念放不下,入了那段深情的戏,以为自己很爱你。”
“又或者,可能我早就不爱你了吧,谁会这么设计自己的爱人呢?”
那一瞬间她好像陷入迷惘的神色之中,低声的嘟囔了一句,谈斯诺听见这句话的瞬间脸色苍白,血色陡然褪了个干净,指尖是一片冰凉,正想说什么,就梁易安转身就要往外走,她还穿着一身的睡衣,却恍然未觉的一样,开了门径自的下了楼,谈斯诺被她一句话钉在原地,分毫动弹不得,等她缓过来那股劲的时候,就看见原本易安站着的地方赫然多了几滴血迹,斑驳不清,但那血从何而来还用说吗?
谈斯诺一惊,连忙拉开门就往楼下而去,彼时梁易安穿着单薄的睡衣,脚上也只是一些双拖鞋,已经拉开正在往外走,如果谈斯诺再晚那么几秒钟,可能她就已经出去了,剩上一般电梯,然后消失在人海里。
“站住!”谈斯诺一声怒喝,三步并作两步最后直接跃下了楼梯。
梁易安听见了她的声音,猛然颤抖了一下,脚下的步子停顿了两秒钟,然后抬起头,分明就是没打算再回头的样子,然后就被人一把扯了回来,直接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我让你站住,耳朵聋了!”谈斯诺此刻已经是一座喷着火的火山,冒着浓浓的滚烟,随时都能炸出火星子出来:“说完了?讲明白了?你给我的说法交代呢?就打算这么甩手就走?梁易安谁教的你这么没良心的!”
梁易安动了动嘴唇,苍白的唇色上像是覆着一层的白霜:“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没脸再见你。”她努力的挤出一个淡淡的带着几分凉薄的笑:“你妈说的对,我根本就配不上你,你从来都是掏心掏肺的对我,可我呢?算了,我从前没那么爱你,后来以为自己很爱你,可我的爱是什么?是欺骗是隐瞒是一个又一个的设计和谎言,如果你回来的时候见到的是现在的这个样子的我,世故又薄情的我,我还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吗?”
梁易安的一只拖鞋在刚才拉扯的过程中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一只脚踩在地毯中,露出了脚背上的青筋一片,一楼客厅的温度有些低,她一只脚没穿外袜子几那么光裸的露在外面,如果仔细看,就能看见梁易安的小腿上的青筋已经绷了起来,在主人的有意克制下,并不那么明显。
“说完了?”谈斯诺面无表情:“劳费你这么一番长篇大论,浪费了不少的口水吧?渴不渴,要不要给我给你倒杯水?”从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能看出来,谈斯诺这会儿心情差到了极点,说什么倒水,也只是讽刺而已。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一走了之?”谈斯诺抱拳倚着沙发,视线落在梁易安始终攥紧的拳头上,有些暗有些恼,那双眼里承载着怒火,却又被她生生的压制了下来:“走了就算完了吗?你就对得起我了?那些发生过的事就不存在了吗?”
梁易安垂下眼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没脸再见到斯诺,如果她不知道,或者她假装不知道,那梁易安情愿守着那份小心翼翼忐忑又心惊的继续装着自己的失忆,演绎一曲深情的破镜重圆,她就还是那个谈斯诺眼里的梁易安。
可、已经不是了。这幕戏在谈斯诺亲口说出那段话之后,就已经结束,在她的小世界里已经没办法再去假装,她已经演不下去了,真相被拆穿,她所有的把戏都被扔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而她就像是一个花了妆的小丑一眼,眼角带着大大的泪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