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某一个秋水长天之中,他与他游湖,同他划船,嘴中说著轻佻又甜蜜的情话;
想到他在黑暗的戏院中在他掌心写字,斜斜飞一个眼风冲他浅笑;
想到头一回做丄爱时铺天盖地般的疼痛,像被一张柔韧却又锋锐的罗网越缠越紧,挣不可挣;
想到後来的情事中他不断低声温柔地问:疼不疼,疼不疼?
纸轮辐转,物换景移,一盏心灯转到最後,秦敬却是莫名想到小刘有回跟自己说:
“秦敬,丑话说在前头,这有钱人心眼儿都多,他要让你帮他签什麽文件你可一定别瞎签,千万别把自己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刘宝祥啊刘宝祥……”秦敬咽下最後一口包子,抓过钢笔,拧开笔帽,一鼓作气地签下自己的大名,心中苦笑了句,“……你说你怎麽就这麽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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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来周再见面,秦敬把那叠签了名的房契递给沈凉生,并没多说什麽。沈凉生特意给了他几天时间想清楚,现下终於如愿以偿了,面上却也平淡得很,只回了一句:“自己收著吧。”
茂根大楼在英租界科伦坡道,方建好不到一月。名为“大楼”,实则只有四层,产权隶属私人,本来是只租不售的。沈凉生既已动了关系,索性将顶楼整个买了下来,中间却未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