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和自我厌弃像锯子一样拉扯着季琛的神经。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沸腾的血液像是下一秒就要榨干季琛的理智。
抽噎带来的呼吸不畅让季琛晕眩起来。视网膜上紫色的斑点逐渐着剥夺他的视野,季琛的目光定格在床头的安眠药瓶,然后巨大的恐慌席卷了他的思维。
药瓶里的药,不是刚好三片,而是整整一满瓶。
二
季琛并不健忘。
事实上,季琛算是个很有记性的人,尤其是在与裴鲤作对比的时候。
他第一次进裴鲤的寝室就险些被堆到半人高的洗衣篮砸到身上。裴鲤眼疾手快地扶住那些脏衣服,窘迫地对季琛一笑。
秋日午后的阳光从窗台洒进来,裴鲤的笑容好像融化在阳光里一样。
裴鲤翻箱倒柜找网球,季琛抱着自己的球拍坐在裴鲤的床上,撑着下巴看裴鲤急吼吼地上蹿下跳。
他有种单薄而又喜悦的预感,这个冬天,他会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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