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清的心猛地一跳,心中竟突如其来地泛起了一股淡淡的酸意,但她仍是微笑着道:“天色已经晚了,想必她已经回家了吧?我们也快点回去吧!”
“你说得对。”他一挑眉,随手指向那船只:“我们渡河回去吧!”
她愕然地瞪大了双眼:“可是,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渡河呀?”
他轻笑一声:“从这条河过去,也能到皇宫的,我来当船夫就是了。”
见他兴致勃勃,她不禁也对划船产生了兴趣,笑嘻嘻地道:“不如我们一起来当船夫罢。”
话音一落,他们俩就同时跳上船去。他微笑着划动船桨,动作竟十分娴熟。她弯腰,拿起一支船桨,也没入水里,用力地划了起来。
烟水波光的浮动间,她想到了二十一世纪时,她和前男友周宇恒在农家乐的湖泊里划船的情形。那时,他在船头划桨,而她则悠闲地坐于船中,桌上摆了一大堆零食。她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指挥他:“左边左边,右边右边……哎呀,你再靠右一点儿,我要去摘那朵粉红色的荷花……”
如今,那农家乐的湖泊中最后一拢荷花的芬芳气息,仿佛还盈盈流动于鼻端,可划船的少年却永远不会再是周宇恒……(落花浅笑:“为啥米偶要一再强调嫣然的前男友周宇恒呢?因为……哈哈哈,大家都心知肚明啦!”)
思及此,她鼻尖一酸,却突然听到慕风哈哈大笑起来。她不由地转过视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还是别划了,你看看,船一直都在原地打转呢,”他好笑地望着她,“我的头都被你弄晕了。”
她“扑哧”笑出来:“那你教教我,究竟该怎么划船。”
“你亲我一下,我就教你,怎么样?”他幽邃的眼眸中满是笑意。
娘子,你真狠心
她恶作剧地笑起来:“不教就算了,让你一个人慢慢划船,累死你。”
他半眯起一双凤眸,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她:“娘子,你真狠心。”
“哼,看你还敢不教我?我……”话未说完,她突然反应过来,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我才不是你娘子呢!”
他脸上的笑容更盛:“娘子,你还真是后知后觉。”
“司马慕风,我不理你了!”她瞪了他一眼,小嘴嘟得可以挂一个小油瓶。
他慵懒一笑,自顾自地继续划船。月光下,他颀长的影子倒影在她身上,仿佛将她整个人笼罩了起来。
浩浩的长河好似漫漫无尽,渐渐地,他划累了,便停了船桨,任小舟自行漂泊。远处寺庙的钟声悠悠回荡在遥远的天际,余音袅袅悠悠,缠绵如丝。
漆黑的夜空辽阔无尽,满天无数繁星倾倒在河中,颗颗明亮如碎钻,衬得小舟好似漂流在璀璨的银河之间。青青的水草摇曳在水中,有郁郁的河水蓬勃的气息,河岸边清新怡人的水仙花香味传来,让人如同跌入了昏眩的梦境。
他和她一同坐在小舟里。她长长的秀发随意披散肩头,在迷离的月光下闪烁着黑色丝缎般的柔和光泽。他看得心里一动,用修长的手指怜惜地穿过她柔软的青丝,笑道:“公主,既然你连男女之事也忘了,不如就将那五百个男宠全都遣散吧!”
“啊?”她一愣,脑海中瞬间闪过擎宇那温柔如水的笑颜。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如果擎宇大哥从卫国回来,发现五百个男宠只剩下我和他了,想必他一定会很高兴。”
她眨巴着晶亮的眸子,迷惑不解地问:“既然擎宇是右宰相,那他为何又是我的男宠呢?”
他用幽深莫测的眸光紧紧地锁住她,接着告诉了她一则爆炸性的八卦新闻:
段擎宇,号称“水云国第一才子”,两年前他居然主动放弃了“文状元”的头衔,自愿请命成为水冰清的男宠!这件事曾让全天下都掀起了暴风骤雨般的轩然大波!此举不可不谓之惊世骇俗!后来,由于段擎宇的才华横溢,所以水逸轩实在不愿意忍痛割爱,仍是把他封为了右宰相;还特许他可以不上早朝,不穿朝服,只需要处理水云国的头等要事即可。至于其他的一些琐事,都让另外两个右宰相去处理了。
晕死,她欧阳嫣然还真没看出,段帅哥居然是个这么猛的男人哇?什么时候她定要找他问清楚,他为什么不当“文状元”而甘当冰清公主的男宠?!思及此,她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视线转向慕风道:“那我再想想吧!”
她之所以没有立刻同意遣散男宠,是因为担心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毕竟,她原本就不是水冰清公主!
听到她这样说,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那你慢慢想吧!”
说完,他把腰间系着的纱袋解下来,将袋中的萤火虫一只一只放出来,又让她合拢手心。
美丽的萤火,自她握成拳头的手指缝隙间散发出清凉的蓝绿色光芒,若寒星点点。她欣喜地看着,笑得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小手,把萤火虫全放了出来。
一刹那,数只亮绿的萤火虫在他和她周围漫天飞舞,闪闪烁烁,璀璨如流星划过。身旁流水的声音潺潺而过,温柔得如情人之间的低语呢喃。月色下,他注视着她的目光温柔而宠溺,耀黑的眸子中有柔和的光泽泛起。
片刻,在四处弥漫的清新的水仙花香味中,他的吻铺天盖地地压向了她 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