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不再说话,亦步亦趋地往前走,也没有开口问刚才那个中年妇女是谁,也没有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把她一个人甩在家门口独自离开。
凌晨两点,她发着高烧趴在一个也没认识多久的男人身上,逼着他带她从那个如同她噩梦一般的家逃离,徒步走向医院。
顾翎颜从来没有一刻感觉到像现在这样无所适从又安然于心。
……
幸好这个医院是一家市级医院,半夜里看急诊的医生还是相当专业的,一系列的手续和流程做完,顾翎颜已经躺在病床上输液了。
一个护士进来帮她调整了一下输液瓶和枕头,看着她嘴角却掩不住地上扬,顾翎颜被她的目光看着自己也忍不住脸红起来了。
刚开始医生说是先要打一针降温针的,天知道她从小到大看到打针一向是比拔了毛的待宰的鸡跑得都要快,以前学校抽血验血时还发生过她爬到树上躲着的情况,她当然是不愿意打针的,被脱下一半裤子在打针室扭来扭去炸毛了将近十分钟还没让医生得手,谁知这时门口单景川走进来,面不改色地看着她露了一半的臀部,“给我趴下。”
顾翎颜哪肯又乖乖听话,刚想朝他怒吼身后医生已经抓住机会一针下去了。
“小姑娘,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啊?”护士帮她盖好被子,笑吟吟地看着她道,“对你可真好,忙前忙后地跑连一句怨言都没有。”
“你见过对自己女朋友那么凶的男朋友么?”顾翎颜有些无奈地对护士说道,其实心里的潜台词是,你见过哪个那么朝气蓬勃的大学生找这么一个又老又凶的男朋友么。
话音刚落,单景川就拿着医药单进来了,护士连忙笑着走了出去,顾翎颜微侧着头有些虚张声势,“嗯……看在你帮我那么忙前忙后的份上,爽约的事情就暂且算了……”
单景川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看挂着的输液瓶,“别说话了,不睡着烧退不下去。”
顾翎颜刚又想炸毛他怎么随便说什么都非要用那么凶神恶煞的口气说,可目光触及他疲惫的脸庞和还粘着汗的衣服,抿了抿唇,还是乖乖盖好了被子,“你先回去把,医药费我之后再给你,我这里挂好针可以自己回去的。”
他沉默了一会,淡淡道,“等你挂完正好是天亮,我送你回去之后直接去局里。”
“睡吧。”
有井有条地一字一句,她都找不到哪里可以反对,半响还是闭上了眼睛。
不知是身边这个人气场压力太强大还是实在是太累了,顾翎颜在那句“睡吧”之后,一夜好梦到天亮。
***
接到傅迁的时候,邵西蓓也是有些惊喜的,快三年没见,当时那个还皮得不得了的小男孩连身高已经都比她高了。
“蓓蓓姐。”傅迁笑着走到出口处,清秀的模样稳重又谦和,“哥。”
傅政伸手接过他手上的行李,拍拍他的肩膀,便往前走去。傅迁走在邵西蓓身边,轻声道,“蓓蓓姐,哥怎么还是这幅臭脾气啊?”
她抬头看身边的傅迁,忍着笑道,“你要想想比起以前,要是你小的时候,皮起来他可是直接一顿胖揍的,现在的态度已经算不错了。”
傅迁摇了摇头,和傅政一样深邃的眼睛眨了眨,“那还是蓓蓓姐你最了不起了。”
邵西蓓看着走在前面身形挺拔的傅政,正好没有听清楚他在讲什么,傅迁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吃饭的地方选在一家清静的日本料理,傅政开了一杯清酒,正准备给傅迁倒一点,邵西蓓连忙伸手阻止,“他才几岁?你就给他喝酒?”
“十六岁了。”傅政手上动作还是不停,“已经成年了。”
傅迁连忙朝邵西蓓摆手道,“没有关系的,我在美国也已经喝过了。哥比我还小的时候为了锻炼自己酒量就开始喝了,再说有醒酒药和保胃药。”
见他这么说,邵西蓓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可是看着傅政的眼神还带着一丝责备。
傅政这时放下酒杯,稍稍靠近她一点,轻声道,“别忘了你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在我的床上了,你还说他?我们傅家的男人做什么事都必须占先机。”
碍于傅迁就在眼前,她听了他这几句话差点没把手里的寿司直接塞到自己喉咙口里去,薄羞带怒地白了他一眼,连忙就着手边的大麦茶往下灌。
他嘴角带了丝淡笑拍拍她的背,将手边她最爱吃的金枪鱼手卷放到她碗里。
傅迁坐在他们俩对面,也是面带笑意地边吃着东西边看着他们。
午饭结束之后傅政自己开车,要先将邵西蓓送回宠物店再带傅迁直接去市委。
邵西蓓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回头和后座上的傅迁说说话,傅政开着车,偶尔也会说个一到两句。
傅迁十三岁的时候就被送到美国去独自学习了,那个时候一开始傅夫人是不肯的,但是最后还是傅政在后面推了一把才成行的。虽然从小对自己这个性子冰冷的亲哥哥很是惧怕,但是傅迁还是从心里非常敬服他的。
送傅迁走的时候傅政一句话,就把那时候还只懂得怎么把wii玩得更好的傅迁彻底敲醒了。
傅家不要废物,学不到东西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傅迁脑中想着那时他在机场听到这句话的震撼,再看看驾驶座位上的傅政,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句,“哥,谢谢你。”
邵西蓓本来正在和他商量周末出去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