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湛北眸子清浅的望着她,“要不我把工资卡给你看看。”他灼灼的望着她,眼底压抑着几分笑意。
晨曦咬了下唇角,瓮声说道,“不用了。”
陈湛北把水杯递到她手边,晨曦下意识的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水。
陈湛北突然幽幽地说道,“下半年国家公务员考试到时候记得去报名。”
晨曦猛地咳了一下,水呛到气管,她弯着腰咳的一耸一耸的,眼泪都咳了出来。
陈湛北呼了一口气,抬手拍着她的背脊,一下一下,轻轻柔柔的,“我原以为你在中正那里上班,有子群的照拂不会有什么事,现在想来那里不适合你。”
晨曦渐渐止住了咳嗽,她忙不迭的用手背擦着眼角,违心的说道,“我可不喜欢进政府部门,整天勾心斗角的。”
陈湛北好笑,“你小时候不是写过一篇作文,说是长大要当大官的吗。”
晨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其实她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陈湛北浅笑了一下,“你房间在二楼南边那件,去洗洗手,一会儿吃完饭。”
晨曦兀自上了楼,推开门时,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温暖,房间布置的很温馨,她一瞬的恍惚。她缓慢的走进去,柔软的地毯就像棉花一般。
她的东西都被收拾好,一转眼,她就看到梳妆台上放着她的书,那几本公务员参考书赫然醒目。
晨曦双颊一阵燥热,她忽然想到刚刚和陈湛北说的信誓旦旦的话,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没一会儿晚饭时间到了,她下楼的时候正巧看到陈湛北还在厨房,她立在那儿静静的打量了一会儿,表情怔忪。她当初最渴望的不过是这样的日子,可到底自己还是没有得到。她看着他,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不知何时陈湛北已经转过身来,他端上来一碗罗宋汤。
两个人安静的用完了晚餐,气氛说不出的静谧。
那晚上,晨曦还是失眠了。她有一个坏习惯,换了一个地方她总是无法安然入睡。当初搬到徐家是这样,后来她和顾唯安短暂的婚姻也是这样。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时才勉强眯了一会儿。她这次被砸算是工伤,领导已经给她放了假。
白天陈湛北去上班,她一个人在家,当初那个阿姨又来到随园。晨曦看到她有些赧然,阿姨倒是个老实人,只做事,不多话,对晨曦也是极好。
白天晨曦没事,睡饱了觉闲着没事她又开始复习公务员了。其实她毕业那会,徐和平是有打算把她安进税务局的。只不过当时她存心不想顺着徐和平的意,就没有去。
陈湛北担心她额角留疤,每天都会督促阿姨给她上药。晨曦自己倒是没有多大紧张,她膝盖上有好几个疤痕,都是那会上学那会和徐暖曦玩摔的。
这天午后她刚睡了一个午觉,睡醒之后,她就在客厅看电视。阿姨今天休息,她无聊的按着遥控器,最后看了地方台在播的宫斗剧,越看越带劲。
她正在看到那位妃子绝望撞墙的场面,门铃猝然响起,她才猛地一怔,心中一阵悲怆。
等到她看清来人时,她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
来人气质灼灼,优雅的立在门口,她满是震惊的望着晨曦。
晨曦惊诧的完全忘了言语。
陈母暗暗呼了一口气,“这是晨曦吧?”她微微眯了眯眼,眼睛看向她的身后。
晨曦一脸的慌乱,她的身子紧紧的绷着,声音不自然的喊道,“阿婆。”
陈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提起脚步近了屋子。她环顾了一周,坐在沙发上,“就你一个人?”
往日这时候阿姨都会来打扫卫生,所以她习惯性的也过来了。
晨曦点头,“嗯,阿姨今天休息。小舅去上班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外婆,我去给您倒杯水。”
陈母惊诧的心情已经慢慢平复下来,她望着眼前的女孩儿,眼里起了波澜,“不用了,我不渴。”她的面前摆放着一个波锈钢保温桶,她知道儿子这些天工作一直很紧,特地包好烫送过来,没想到倒是见到意料之外的人了。
“坐下吧,你站着我要一直抬头和你说话,脖子酸了。”晨曦的局促陈母看在眼里,“你受伤了?”
晨曦涩涩的扯了扯嘴角,僵僵的说道,“嗯,前几天上班时不小心被砸到了?”
陈母点点头。她知道晨曦和自己外孙女的那些事,尤其晨曦的身份还比较尴尬,一处理不好,女婿那里也不好看。她已经知道这孩子离婚的事了,说实话她有些惋惜。
不过她现在待在她儿子这里算什么话。陈母心里和明镜似的,“那这几天要注意了,女孩子可千万不要落下疤了。”
晨曦点头应声。
“湛北也算是你的舅舅,有他照顾你也好。我想你父亲也会放心的。”陈母不动声色的说道。
晨曦愣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她的目光微微放空。
“这是我熬得汤,等你小舅回来记得让他喝。”陈母说道,“对了,你妹妹昨天回来。你们毕竟是姐妹,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孩子,凡事都要向前看。”
陈母走后,她一个人静静坐了很久。电视剧演的什么她一点都不清楚。她埋着头,额角的伤痕灼热的疼着,她却一点都不在意。
她脑子一直在想,徐暖曦真的回来。
客厅的窗户大敞着,风吹在身上泛着丝丝凉意。
晚上,她接到陈湛北的电话,晨曦怔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