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积石有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魏皑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句话。
但他口中说的不该伤的人是……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绝对的保护之态,难道是林琼箫?可看着并不像,因为她注意到,他的眼睛都没有落到林琼箫身上,反倒是对身边的小郎君,还算是“温柔”。
难道这样不凡的男子居然也有那种癖好?
那个“小郎君”就站在他身边,从她的角度看,就像被他保护起来一般,强势而又温柔。
心中不由起了涟漪,且不说他是世子之尊,就算是一个普通人家的男子,被这样维护,都足以让人艳羡。然而那个被他维护的人,还是她讨厌的人!
她看着季裳华,越看越是觉得哪里奇怪,正在思考间,就听见安氏痛哭出声,“你们……我儿子瞎了一只眼,是被你们伤的,世子这样做,未免太很辣!”
蒲安自然也心疼他的独子,可是晋王世子是不能得罪的,而且这次萧承佑是来查案的!这个女人,今天来这么一出,是生怕他的把柄不被萧承佑捉住吗?!
楚恒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冷笑道,“狠毒?我家世子为什么要处置你儿子,难道你不清楚吗?不敬世子,藐视皇家威严,按大凉律令,应处以腰斩之刑,你觉得是瞎了一只眼睛好,还是失去性命好?只伤了你儿子一只眼睛,算是世子宽容了。否则,你以为,你儿子还能好好活着吗?”
“腰斩”两个字使安氏吓得颤栗了一下,其中楚恒话里的冷酷和讽刺她听的清清楚楚。
就听楚恒继续道,“更别提,方才你们还意图行刺!若不是世子表明身份,蒲夫人早就派人刺杀世子了吧?”
“我……我没……”
“夫人难道想说你没有?那么,方才我们看到的是幻觉吗?”楚恒道。“蒲大人您身为兖州的父母官,想必熟知大凉律法,请问,意图行刺皇室,该如何处置?”
蒲安眼下也是惊惧非常,无论是他的儿子,还是夫人,犯下的都是大罪,这种罪可大可小,如果世子大度,就这样过去了,可若是他一定要计较,那安氏就完了!
“世子……求世子饶恕他们一回吧,他们一回吧,反正几位贵人也没有伤到,下官一定亲自给各位赔礼道歉……”
安氏扑倒在地,吓得面色惨白,她不过是想为儿子报仇怎么就成了行刺皇室了呢,这实在是出乎意料。
萧承佑没有说话,蒲安就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场面异常压抑,就连呼吸都凝重了许多。
就在蒲安以为萧承佑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可是,说话的对象却是身边的小郎君。“你说呢?”
这句话一出口,他的表情褪去了三分冷漠,声音也柔和了些,好像该怎么处置由季裳华说了算。
面对他的眼睛,季裳华也有些错愕,那双幽深凤眼里,此刻倒映的是她的影子。
有点不敢注视她,她转移了目标,“反正没有伤到?蒲大人,没有伤到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赦免一切罪名了吗?若不是两位表哥拼死保护,若不是楚护卫及时赶到,你以为我和林姐姐还能好好活着吗?蒲大人这话说的未免太轻巧了。按照蒲大人的说法,入室抢劫之人,若是被及时逮捕,没有将财务拿到手中,是不是也算是无罪呢?难道这些年来,蒲大人就是这样办案的,可见不知道出了多少冤假错案!”
蒲安冷汗连连,连忙辩解,“不,世子,下官绝非此意……”
季裳华眉梢微挑,“哦,绝非此意?那就是要秉公执法了,那就麻烦蒲大人大义灭亲一回,将尊夫人和令压入大牢吧。”
安氏跪坐在地上,身体抖的像筛糠一样,不断的往后退缩,可是下一刻,楚恒使了个眼色,就有两个人过去将她架了起来。
“既然蒲大人不忍心,那就由属下代劳了。”语罢,一挥手,就将安氏带了下去,只听到一阵呼叫声。
众人看了,心中唏嘘不已,来时安氏趾高气昂,可是谁想到转眼间就下了狱,从高高在上的知府夫人,成了阶下囚。
在看看季裳华等人,能和晋王世子一起来兖州,必定也是个世子熟识,想来身份也是不一般……
想到这一点,一开始还瞧不上林琼箫的魏皖心中直犯酸。
看着魏皖心神不定的模样,季裳华微笑道,“大小姐,还请你好好管教您的妹妹,看在你们对林姐姐有恩的份上,我最后原谅她一次,再有下次——”她看向缩在魏钦身后的魏皑,微微勾唇,不再说下去了。
可是,她的笑容,清清淡淡,却是暗藏狠厉,她绝对说得出做得到!届时她就不会顾及魏家对林琼箫的恩情了!
魏钦也狠狠瞪了魏皑一眼,显然也没想到这个妹妹心肠如此狠毒。魏皎不过是口无遮拦说了一句实话,她就念念不忘记恨上了林琼箫,不,还有嫉妒,因为嫉妒,所以几次三番挑衅,人家不和她计较,她愈发得意,这次竟然推林琼箫去死!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看来平日真是对她太纵容了。
他面露愧疚,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