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好像悄然无息地平静了下来,康妮似乎并没有进一步把舒浅当年的来历传出去,虽然仍旧不太给她好脸色看,却也不像之前那样直接找茬了。舒浅再看到她时,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丝隐隐的感激,连打招呼时的笑容也不自觉真诚起来,反倒是让康妮愣了好一会儿。
和秦绪的关联也在不知不觉中就此切断。两个人本来就在不同的部门,工作上往来并不多,偶尔在公司里碰见也只是抿了抿嘴角,点点头,就错身而过了。这一个多月来似乎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开心的难过的紧张的激动的。此刻一切看似尘埃落定,舒浅忽然心生出一种幸运地感觉——
青春正盛,年岁正好。她能在这些经历中成长一番,也是值得的,不是吗?
她依然安安静静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只是生活里忽然多了另一个人,与她默默分享着一切简单平凡的快乐:或许了成功烘焙出了香喷喷的蛋糕,或许是偶然发现院子里的秋海棠开花了,或许是共赏中秋夜晚的皎洁明月,亦或许是周末咖啡厅里互捧一本书,面对面安静阅读着。
这样的生活,似乎与之前没有太大差别,却像是涓涓不断的暖流渗进了她生活的每个缝隙角落里。似乎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和暖意融融的目光,哪怕只是两人安静地坐在不说话,舒浅也觉得莫名就是一阵心安和踏实。
她从来不向往什么惊天动地生死与共的爱情,那样的生活离她太远,也太危险太刺激。她想要的,不过是和那个人细水长流地看着日月轮转斗转星移,从青丝如缕慢慢走向白首相偎。
片刻也是永恒,她常常这样想。而穆杨给她的,恰好就是无数美好的片刻,她不想去奢望更多,却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觉自己的幸福像是被收进了保温盒,时时刻刻都温暖地藏在她心底。
多么多么想一直就这样走下去,岁月静好,白首不离,相依相伴直到宇宙洪荒。
国庆假期的前一天,同事们都早早地忙完了各自的工作,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小长假。舒浅的二十四岁生日碰巧就在几天后,于是大家吵着要去ktv提前陪她过生日。舒浅挠挠头,本来穆杨还打算带她今晚去看电影呢,不过以后和他一起的机会多得是,这样一帮热情的朋友却是可遇而不可求。她想了想还是先打了个电话给穆杨。
“晚上同事要去唱歌帮我提前庆生,要不咱们改天再去看电影吧?”
“好。”穆杨似乎正在看书,听筒里隐隐传来纸张翻页的声音。舒浅不禁有点好奇问道:“你在做什么啊?”
“看案件资料。”
“哦。”他这么一说,舒浅自然就当他是在整理何洋的案子,顺口就问了出来,“还顺利吗?看你这几天好像挺累的,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穆杨翻动资料的动作一顿:“顺利着呢,你放心去玩吧。”
那端却已经微蹙起眉头,嘟着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医院不准我去了,案子的事也不跟我说,连韩亦我都好些天没见到了……”
“你想见他?”
察觉到话语里的几分凉意,舒浅下意识就急急解释道:“哪有,我顺带才提起他的。”话音刚落又觉得不对,咦,这家伙的重点是不是抓错了?
穆杨却已经低低一笑:“那就好,不准想别的男人。”
舒浅忍不住哼哼一声:“你别转移话题,快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书房里的男人无奈揉了揉眉心。既然已经知道了吕刚的身份,前几天宁霂尘也已经带着人马暗中赶来昭市调查,导火索一触即发的状态下,他怎么可能再让舒浅搀和进来?只是他有心想将她保护得远远的,却忘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并不是那么好瞒的。
“恒天那边最近有些阻力,进展的确不太顺,我怕你着急就想等着解决了再告诉你。”一行话虽说半真半假模棱两可,但舒浅毕竟对军火的事毫不知情,也没听出异样,听他这番解释便释然不少,轻轻“哦”了一声。
穆杨又说:“韩亦这段时间在忙何洋的劳动能力鉴定,的确是忙。要不要我哪天晚上叫他出来一起吃顿饭?免得你老是挂念着……”
舒浅一阵无语:“谁挂念他了!”
隐约听见那边轻笑一声,她心念一动,趁着穆杨心情还不错便大义凛然冒死一问:“你晚上一起来唱歌吗?同事都跟我念叨好久了,大家都想认识认识你。”
心里却阿弥陀佛着——千万别喷她呀!照某人的性子,那种花花绿绿散布着荷尔蒙的场所只怕连站在门口都要皱个眉,更别提进去了。只不过,越是这样她越忍不住在脑海中幻想着穆杨坐在吧台前拿着麦深情唱歌的样子……
咳咳!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还是会花痴!
果不其然,穆杨蹙着眉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回答道:“我不去了,你们快结束的时候打我电话,我去接你。”
“好吧……”舒浅就知道会是这样,无奈耸耸肩,挂了电话兀自和她的小伙伴们玩耍去了。
而彼端,穆杨挂了电话,把成堆的资料往书桌上一丢,一个人坐在空荡安静的室内靠进座椅里,望着对面清冷的厨房灶火揉了揉眉心。许卿桓一下班就赶回许家老宅去了,他一个人住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怎么就觉得那么无聊又寂寞呢?
脑海里莫名其妙浮现起舒浅的那间粉嫩的小居室,虽然当初乍一看觉得过于小女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