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云这样一个生性凉薄的人,竟然在门外的泥泞里跪了一整宿,熬得双眼通红,等叶穗验完尸首,她又不发一言地把人拉走了。
死的是江牧云的师父江流,老爷子死在城外,一把山羊胡被血沁得暗红,他身上十八处刀伤,致命一刀在肋下,死前受了痛如剜骨的煎熬。
江牧云想报仇,却不知仇家是谁,只有老爷子手里攥的一朵五瓣白花。
如今,五瓣白花重现顺德府,取走了五十二条人命,江牧云不想追查是不可能的。叶穗瞒了她两年,始终没告诉她江湖上有什么人用五瓣白花标记,只怕说的多了,江牧云一个不小心,就把命给玩丢了。
叶穗看惯了生死,始终觉得还是活人重要。
江牧云离开西街,牵着牙牙去酒馆拎了两壶桃花酿,打量着回去拌几个下酒菜,一醉方休。酒馆离棺材铺不远,她和牙牙溜溜达达回去,正看见铺子门口立着一个身量颇高的男子,十分耐心地敲门。
江牧云心里像缠了个乌七八糟的线团,看见生意送上门也懒得接,牵着牙牙绕到棺材铺后门,敲开门进去了。
玺合插门闩的时候探头出去四处张望张望,也没瞧见什么,转回头来追上江牧云,“掌、掌柜的,怎么、么从这回来了?”
“看见有人敲门来买棺,懒得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