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是不该有差池,江流于画骨一道上浸淫多年,从未有主顾画骨后再度找上门来,东昌府的小姐算是开天辟地头一个了。
“勉强能出师”的江掌柜扪心自问,其实心里没底。
江流从前是她旁边撑着天的柱子,她就算蹿上去把天戳个窟窿,天也塌不下来。现在江流没了,她只能肩膀扛着天,脚下踏着地,摸索着踽踽独行。
三日之后,薛十安已然能下床活动,江牧云觉得这和一天三顿鸡汤鱼汤骨头汤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她自己心里冒出点自豪来,闲时问起薛十安下一步打算。
在短暂几日接触的铺垫下,薛十安和江牧云彼此间的防备淡去几分,说起话来不像先前那般拘着,顺畅许多。
薛十安穿着江牧云从街边随便买来的粗布褂子,坐在八仙桌边,答道:“要杀我的人必没走远,自然先料理了他们再离开东昌府。”
江牧云点头,道:“既然你的伤已好大半,那我也能功成身退了。我晌午后便要离开……这是你的玉佩,我不要。”
江牧云把薛十安愣要塞给她抵房钱和医药钱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