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刚才的灵动,倒显得有些可爱。
叹了口气,赵衷轻轻把元容拥入怀里,安慰性的拍拍她的后背,伸手抚上她的一头青丝,“还是问你父亲要几个可心的人入宫吧。”元容忽然感觉身上一暖,呼吸间充满了淡淡的药香,耳边飘过赵衷的声音,“我尽量护你周全。”
眼睛忽然就模糊了,元容有些怕,事情为什么都这么复杂,她怎么什么也看不懂。?
啪!啪!啪!瓷器碎裂的声音不停地从微安宫传出。
“她明显是在耍本殿!”相比于元容的不安,铩羽而归的平林心情明显更差。顾子期不在殿内,她便有些肆无忌惮,宫人们跪了一地求她息怒,这声音和着被鞭子打落的碎片激的她更加烦躁。
啪!雕花檀木门被打开,一只漂亮的滚血红镶白的釉瓷正好碎在玄色的锦靴旁。
平林吓了一跳,待看清是顾子期后,慌忙扔下手中的长鞭奔到他身旁,“子期,你有没有伤到。”
顾子期环顾满殿的狼藉,几个宫人的脸上明显有划痕和鞭痕,就离开这么会,若不是手下及时通报,这殿内还不定变成什么样子。
“起吧,把东西收一下,对外就说是闹了耗子,惊到了公主。”顾子期望了眼她,转身走去偏殿,平林也不吭声的跟在他身后。
刚入偏殿,顾子期还未开口,平林便先扑在了他的怀里,尽量把委屈放大,逼的自个眼泪簌簌的落下来,边掉边数落元容。
“宫女笨死了,也没有好茶,我问话她就东拉西扯。”实在想不出了,平林往顾子期怀里蹭了下,小心翼翼的抬脸往他,“我等了她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呢,母后和皇帝哥哥都没让我等这么久。”
?“平林。”顾子期拉开她,直视她的眼睛,“你已经不是孩子了。”
他一生气,就叫她平林,平林肩膀缩了下,她知道顾子期这回是真恼她了,他眼睛里的光让她害怕。平林一直搞不懂,他怎么会有这么一双眼睛,让她又爱又怕,不自觉的就在他的气势下越缩越小。
似乎知道自己吓到了她,顾子期的声音有些放缓,“喆儿,你也要想一下我啊。”他拉着平林的手盖住自己的心口,温热透过衣衫传出,起伏中她似乎还感觉到了那块疤痕。
当初,她太任性,没听他和母后的话,小看了大哥也高估了自己,如果不是他,那一刀刺入的也许就是她的心口。第一次,她知道原来真的会有人愿意为她舍了性命,不是惧怕,没有图谋。
他对她说:我来了,喆儿莫怕。
平林把手从顾子期胸口移开,转而还抱住他,她不能也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我做了这么多,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黑暗中,一身宫裳的女人拉着男人暗袍的衣角,“剩下的我真的做不到,万一被爹爹和他们知道,真的会杀了我的。”
“这事主子也不赞同,主子如今心心念念都是您,您还不知道么。是我这个做奴才的实在看不得主子这样才来私下寻您,走到这一步,想必您也知道,只有事成,您和主子才能在一起不是么。”
“可若是败露了怎么办。”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只有足够的风险,才会获得相应的利益,何况……”男人看着她,“您又不是别人,主子定会想尽办法护您的。”
月亮渐渐被云层遮盖,再散开时,刚才的地方空无一人,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八月盛夏,平林公主已入宫一月有余,南晋的夏天虽然不及蜀地炎热,但阳光也毒辣的烧人,平林实在受不得暑气,三天两头的往朝凤殿跑。
“娘娘,你们南晋这日头也太大了,审喆听闻沙丘苑台八九月份甚是凉爽,不知皇后可否让审喆去小住些许时日。”
若说平时,元容也就允了,那沙丘行宫依山面水,赵衷曾带她去过几日,的确是个清凉宜人的避暑胜地。只不过前些日子静好才说身子太重,宫内太过闷热,刚求得她过去,公主虽然貌似收敛了许多,但她还是不放心把这两人搁到一块。
可那公主却是铁了心的要去行宫,甚至还求到了赵衷那。
元容头痛的靠在芙蓉椅上,勺儿在背后给她轻捶着肩膀。自从得了赵衷的意思,元容便私下叫父亲送了几个人入宫,勺儿便是其中一个。
她还记得刚见到勺儿,那丫头眼泪就一直往下掉,被父亲好生训斥了一番,若说衷心,她和父亲都知道,天下恐怕不会有第二个比得上勺儿。
元容三岁起,勺儿就被养在她身边,如今两年过去,她似乎还是那么个傻姑娘,眼睛里只看得到自己。
“本宫还是觉得不妥。”元容按住勺儿的小拳头,赵衷准平林入沙丘这事做的太随意了,似乎忘记了静好也在行宫养胎一般。
“娘娘,您就少操些心吧。”勺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点点鼻音,“安夫人身边围得跟铁桶似的,谁都防着,别说公主,恐怕连只苍蝇都碰不到她。”
也怪不得勺儿不满,有段时间静好胃口不行,她便每每使了勺儿送些清热的吃食,直到某日勺儿气急败坏的回来,话里话外连讽带刺。细问了才知道,原来静好把她送的解暑的汤点一转手就给丢了,结果勺儿中途掉了耳坠,回去拾捡的时候,正好眼尖看见宫中猫儿口中叼着的酸梅奶皮冻糕。
元容只得好笑的安慰她,这宫里人多手杂,不免静好多心。那些东西都是勺儿亲手完成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