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宫廷剧,许多内景都是剧组自己搭的。
——包括这个精巧的鱼池。
池子边上纤草掩映,还有一座顶大的水榭,清凉的很。
陈溪念很喜欢这里,不时有锦鲤从水下跃起来,花团锦簇似的。
“不是说让我休息十分钟的嘛,”陈溪念皱眉,“都给他扇了一上午的扇子了,我的手还要不要了?”
郑百余嘿了一声:“六公子是什么人物,叫你给他扇风那是瞧得起你!”
陈溪念满不情愿:“可是组里明明就有电风扇啊。”
郑百余叉腰瞪眼:“别废话,赶紧的给我小跑过去。”
容景风刚和岳灵对完戏,还穿着戏里的蟠龙太子服。
看见陈溪念微微喘着气跑过来,他扯了扯领口,抬着下巴:“又跑哪儿去了?”
陈溪念想了想,还是老实交代:“我去看鱼了。”
他像是笑了笑:“没出息。”
太子服很厚,他白皙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些薄汗。
陈溪念怕他嫌热发脾气,连忙拿起手边的熟宣折扇,给他扇起风来。
容景风躺回他的专用藤椅,笑着挑了挑眉:“你倒是乖。”
他今天像是心情不错,从旁边的茶几上端了碟鲜红欲滴的樱桃,闭着眼递给了陈溪念。
陈溪念一愣,他轻声笑了笑:“本太子赏你的。”
他这句话,其实算得上是少有的开玩笑了。
能得他一句玩笑,马屁精郑百余老早就表示,这是三生有幸。
被这样的震惊心情所驱使,陈溪念低低嗯了一声:“谢谢。”
容景风半睁开眼,忽然朝她意味深长一笑:“你说,我心不心疼你?”
陈溪念含着樱桃,被他的话闹得怔住,半晌说不出话。
他坐起来,调笑地望着她:“怎么,这么大的人还会害羞?”
陈溪念噎了噎,被他漆黑的眼瞧着,脸不禁慢慢红了。
这几天她没有麻烦事,和容景风的关系也一直处的不错。
特别是最近他和她说话,那双眼里的笑意都逐渐多起来,偏偏是这样,她就总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
容景风慢条斯理伸了个懒腰:“这樱桃可是澳大利亚空运过来的,一小碟两千多,讨你一句话都讨不到?”
陈溪念不得不开了口,声如蚊蚋:“心疼。”
他吐出一粒樱桃核,挑眉唔了一声:“是啊,你这么惹人疼,我不心疼你,还要去心疼谁?”
陈溪念的脸愈发红起来,勉强笑了笑:“还是不要这样打趣我了。”
容景风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瞧了她一会儿。
陈溪念被他默不作声盯着,脊背都僵硬起来,如同一只砧板上待宰的鱼。
屋子里越来越静,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容景风还是不声不响地瞧着她,她甚至连呼吸都不敢了。
正巧郑百余走过来,容景风终于缓缓收回了视线。
陈溪念一颗心猛地落到实处,深深吸了一口气。
容景风却像是故意似的,忽然站起身,带着微微的笑意,舔了舔嘴唇。
陈溪念的心陡然又悬起来。
他唇角一斜,伸出修长的食指,在她下巴上轻轻一勾。
她脑子里嗡的一响,连舌头都麻了。
他话音带笑:“你以为我刚才,是在打趣你?”
陈溪念的头无限地埋下去,连耳垂都红了,快要滴出血来。
郑百余已经走来了,见她低着头,弱不禁风红着脸,不由得古怪道:“陈溪念,你中暑了吧?”
容景风把郑百余一把推开,又去勾了勾她的脸:“过会儿有你的戏份,剧本你看过了?”
陈溪念僵硬着脖子,缓缓点了点头。
他轻声一笑:“那好,让郑百余带你去换衣服。”
陈溪念和郑百余去了服装间,郑百余跟活见鬼似的,满脸匪夷所思:“陈溪念,你是不是给六公子灌了mí_hún汤了?他现在怎么对你好成这样??”
陈溪念啊了一声,想了一会儿,道:“……可能因为我是他师妹吧。”
郑百余呸了一声:“死丫头,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存心让我羡慕你是吗。”
陈溪念笑了笑,乌黑的眼珠像是水晶:“我有什么好羡慕的,郑总你还是他经纪人呢。”
郑百余平常最爱用容景风的名号狐假虎威。
听了这话,他把她推进了试衣间,带上了门:“是是,我不光是他经纪人,我还是你经纪人,以后你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对你的提携。”
因为郑百余后来诚心道过很多次歉,陈溪念对他的芥蒂少了许多,正要笑着回话,却见到试衣间里还站着一个人,笑瞬间僵在了脸上。
那厢岳灵双手抱胸,蹬着八厘米的恨天高,正冷着脸看着她。
因为前些日子那场掌掴戏,陈溪念已经自动对她避而远之了。
现在一见,不由得跟兔子见了狼似的,条件反射就站直了,乖乖叫了声:“岳灵姐。”
岳灵冷笑了一声:“不敢当。”
陈溪念见她这样,便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低着头,打算绕过她去隔间里换戏服。
岳灵却伸手拦住了她。
陈溪念心里咯噔一声,不自然地笑了笑:“岳灵姐有什么事吗?”
岳灵对她心怀忿恨,但却碍着容景风,不能表露得像故意找茬的样子。
她指着陈溪念的右手,冷冷道:“你有没有常识?你这手腕上的银镯子,一看就是现代工艺,放在戏里头,难道不会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