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珞瑄又斟满一杯,缓缓饮下。
很久很久,他轻声笑了,“鸾儿有个好归宿,自然是好。”语罢又灌下一杯。
他目光和月色一般闪烁着,抬眼看向菱光湖的那端。
或许是自己太严厉,或许是自己太笨拙。小心翼翼护了十几年的珍宝,不过在别人那里待了一年半载,就同别人双宿双栖了。
为何呢?
“我对她好了十几年,她看不出吗?”说着狠狠灌下两杯。
“如今再说什么,太迟了……”周珞瑄倦极了一般闭上眼。
缓缓的,他俯下身,在这石桌上睡着了。
缓缓的,他那欺霜赛雪的洁白面容上,流下一行清亮的薄泪。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少傅对自己十分严厉,明日需要作出一长篇论秦亡来,已经是四更了,却还睡不得,周珞瑄拿了一堆文来看。
终于在近五更是写完了文章,陪读的两个内臣早就睡了过去,只有老嬷嬷还在陪着他。
“太子,五更了,您明日还得早早起来,这里就让老身来收拾,您快去睡吧。”
周珞瑄揉揉眼睛,道:“多谢嬷嬷了。”
正要躺到床上瞌一瞌眼,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