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桐因为母亲被茶水烫的事心里别扭,对关老太太心存不满,也不像以前那么撒娇讨好,而面对关欣怡时,虽不敢再如前两天那般得意张扬,但心头不满更多了。
关家财物有限,关欣怡出嫁近乎掏空了整个关家,以后自己嫁人怎么办?叔父还能拿出多少好东西给她陪嫁啊!
就在关欣桐再次拿不满的目光看过来时,关欣怡终于不再沉默,眯起眼凑过去在她耳旁低声警告:“你若是再拿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除夕夜我挖掉你眼珠子!”
“你敢!”
“我为何不敢?成了瞎子好啊,省心,免得动不动老盯着我家的财物眼冒绿光,我看了恶心!”关欣怡说话声音低,赶上男桌那边说着酒话各种吵,是以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
关欣桐脸色铁青,想回骂回去,可被关欣怡阴森的目光瞪着,她不自觉地胆虚,看都不敢看她,更别提还嘴了,咬了咬牙后道了句“我不吃了”就起身回房了。
老太太近来有些耳背,声音小的话她听不清楚,见小孙女气乎乎地走了,纳闷地问大孙女:“欣桐吃到一半怎么走了?”
关欣怡像是刚才的事没发生过般,笑着回道:“我说了句大伯母自己在房里吃饭怪寂寞的,欣桐一听就坐不住了,回去陪她娘吃饭了。”
老太太一听不高兴了,对小孙女很不满,担心她娘自己用饭寂寞,就不陪她这个作祖母的吃年夜饭了?
“真是个白眼狼,白疼她了!”老太太不满地小声嘀咕,脸色不怎么好看。
成功给关欣桐上眼药的关欣怡心情很好,多添了半碗饭吃起来。
这方的小闹剧另一面的人都没察觉,杨少白想着远在京城的颜凉,再看好友可以在未来岳父家吃年夜饭,心里酸得紧,端起酒杯道:“伯父,明年小侄还来您这里吃团圆饭,到时多带一个人过来。”
关二河闻言一乐:“多带一个人来?是谁?你媳妇?”
想着颜凉成了自己媳妇……杨少白心头一漾,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醉了,红着脸道:“对,是我媳妇!”
“好,好,伯父等着喝你小子的喜酒。”关二河笑着道。
张暮见杨少白将关二河的注意力抢走了,为了挽回场子,用力拍了拍自己胸脯大声道:“关伯伯,明年我也带着媳妇来您这里吃饭!”
“好好,都带着媳妇来吧,只要你们在心里将关某当成自家长辈,关某就欢迎你们随时拖家带口来作客!”关二河高兴地承诺。
一行人吃喝到很晚才各自回家,江沐尘想留下来与关欣怡多待会,可惜那么多人盯着,他没好意思留下,只逮着机会与她悄悄说了两句话便回了县衙。
关欣怡感觉到这两日江沐尘很忙,貌似一直与京城有信件来往,朝堂上的事她不便过问,只要大皇子平安无事便成了。
江沐尘回到县衙时不多时便收到了家中送来的信,父亲写的,只有三个字:变天了。
“变天了……想来黄家是要选在除夕夜动手了。”杨少白道。
自腊月底开始,皇帝突然病重,停了上朝,除夕也没像以往那般宴请各官员来宫中吃年夜饭,而是让他们自己在家中吃团圆饭。
黄家所有党羽历来所犯的罪证基本都搜索齐全,就差上朝开始统一收拾黄家了,谁想关键时刻皇帝病了。
江沐尘手捏着信纸,俊眉微拧,眸中涌现几分担忧:“不知皇上与大皇子此时怎么样了。”
“放心吧,圣上早有准备,何况还有咱们两家人暗中戒备着,黄家耍不出什么花样来。”杨少白安慰道,他担心的是颜凉,她一日不回来他就一日不能安心。
这就是不在京城的坏处,消息都滞后,哪怕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也得最快四五日才能收到,是以想知道后续还得等几日后。
四日后傍晚,江沐尘收到了京城的来信。
信上潦潦数语,大致将皇宫发生的事说了遍,字迹潦草,想来是情况紧急,没多少时间写详细了。
“信上写什么了?快说说。”杨少白一直关注这事呢,见人来送信忙跑来追问。
江沐尘一目十行看完后,紧拧的眉头稍稍松了松,将信递了过去。
杨少白抓过来立刻看起来。
黄家果然除夕夜伙同五城兵马司的人带兵包围了皇宫,逼“病重”的皇帝下诏书将皇位传给太子。
紧急时刻,江沐尘父亲荣国公领着一众兵士赶过来救驾,这次黄家准备得很充分,仅仅包围皇宫以及待命的兵便有上万人,而荣国公的兵只有数千,紧急时刻相传只有虎符才能调令的韩家军突然出现在京城,联同荣国公的兵士们将黄家一党全部拿下。
韩家军自然是大皇子禀报皇帝后用虎符秘密调来的,关二河他们离开后,大皇子便在数十名高手陪同下秘密离开京城去了韩家军所在地,只有一枚虎符,所以只能调令一半人,那也够用了,韩家军的威猛远非五城兵马司的人所能比。
皇帝是装成病重的样子设陷阱引黄家一党入套,即便黄家人猜到可能有陷阱那他们也等不及了,不出手等待他们的是满门抄斩,出手了反到有希望搏一搏,于是他们选在了各个官员都留在家里吃团圆饭时的除夕夜动手,原以为能顺利得手,谁想却出现了韩家军这个变数,令他们全军覆没。
德妃为了配合黄家逼宫,曾给皇帝下药,皇帝就此将错就错“病重”,事后德妃被赐一碗毒酒,至此辉煌十多年的后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