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巧了,前天兄弟几个碰到个扒皮鬼,扛了一夜的货今天早上才放人,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马宝山进了寻芳楼,那小子现在大概还没睡醒吧。”
杜至义得了消息也不多留,吆喝了一声过几天请吃酒,握着噼啪响的指头直奔寻芳楼。
‘寻芳楼’是码头后街一家三流的花楼,接待的多是一些拮据的客商或是山水县没钱的泼皮之类的贪、花、好、色之徒。
杜至义走到夜来香门口就被一阵脂粉味儿冲的连连打了几个喷嚏,门口一打着哈欠正送客人的姑娘见着身高体壮的杜至义眼睛一亮,媚笑着依了上来“好哥哥,进来坐啊~”
杜至义虽然没有啥弱水三千只饮一瓢的觉悟,可是真要和糟老头子老鳏夫共用一个女人非要膈应死不可,挥开黏过来的女人,杜至义大跨步进了楼子。
“马宝山在哪里?”杜至义直接走到趴在桌子上玩手上金镯子的鸨娘跟前问道。
鸨娘听杜至义的口气就知道是来找臭男人算账的,不是那家小娘子守不住相公让哥哥来把人带回去,就是亲哥来捉不争气的弟弟。鸨娘头也没抬,捏着嗓子道:“这位哥哥可真是好没道理,咱这地方每天人来人往没个一千也有一百,有银子就行,谁还管你姓谁名谁啊!”
“马宝山就是昨天一早来的胖子,右眼角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胎记。”
鸨娘听杜至义一说就知道是谁,下意识的撇撇嘴道:“哥哥说的那人还真在我们楼子里,不过这客人还没走我们总不能把人给赶走吧?要不您意思意思我们去催催。”鸨娘想到那个穷胖子就来气,妈蛋就几十个大钱在这里待了一天还不走,要不是小红那贱皮子乐意她早赶人了。
“阿娘,杜家哥哥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怎么能让人站着啊?”二楼推门而出一穿着水红丝裙白皙胳膊颈项大露的姑娘看到杜至义急急跑下来。
见鸨娘一脸不解,水红裙姑娘忙解惑:“这是喜乐大师徒弟杜家小娘子的哥哥,在前街开杂货铺子我去买果子的时候见过几回,阿娘可不能怠慢了。”水红裙姑娘上给杜至义行了一礼就要拉着杜至义坐下,好不容易才被杜至义给推开。
鸨娘听水红裙姑娘这么一说,一掌拍在桌子上颇有豪情笑道:“呀!可不是,竟然是大师徒弟的哥哥,咱们说什么也要好好招待!”鸨娘见杜至义看了眼她放在凳子上的大腿尴尬一笑把腿放下来,指着缠着杜至义的姑娘道:“阿香!去吧小红屋子里那死胖子拖出来!”
那姑娘见阿娘原形毕露也不敢缠着杜至义了,当即喊了两个守门的****急急拖胖子去了。
☆、第六十七章 花姐
杜至义这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别人对他客气起来他却不自在了。
看出杜至义不自在鸨娘把桌上的瓜子和一碟子桂花糕往前推了推“兄弟一大早来还饿着吧,来先吃点垫垫。咱们也算有缘分,去年的时候咱们去拜见喜乐大师楼里一姐儿得了大师的提点合家团聚去了,大师真是太慈悲为怀了!”
自从喜乐大师声名大噪前去求见的人不少,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喜乐大师讲佛论道选人说话从来都是一视同仁。花街的姑娘们慕名而去也没有被拒绝,甚至还有人得了喜乐大师的提点知道自己是被人贩子抢来的,最终在大师的提点下和家人团聚。
大师没有像古佛派和官派那些臭和尚一样看轻她们,真心得到了姑娘们的拥护。对于大师的徒弟家不远处开了杂货铺子她们也是知道些,不过怕影响杜家的生意她们很少上门罢了。
鸨娘眉飞色舞的说了那个不幸又幸运的姑娘的事情,接着表达了自己对喜乐大师滔滔不绝的赞美之情,说道高兴的地方还要指手画脚的比划一番俨然一个大龄脑残粉,最后当鸨娘涎着脸向杜至义这个知情人讨教喜乐大师有何兴趣爱好的时候,一肉坨子咕噜噜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直到脚边才停下。
鸨娘见那坨白花花的肉坨子夺了自己的风光,愤愤踢了一脚冲着杜至义道:“杜家哥哥先办事,咱们再聊,不要忘了奴家叫花姐哈~”见杜至义点头花姐满脸带笑的指挥两个****把大厅里的桌子椅子往旁边挪挪,“哎呀!你们这些不长眼的快给杜家哥哥腾地方啊!这么小的地儿打人都不舒爽!”
听到‘杜家’两字,地上躺着装晕的肉坨子下意识抬起眼角偷偷看了一眼,见所谓的杜家哥哥就是自己姐夫马宝山一乐,兜着裤子站起来就要往杜至义身后躲去,嘴里喊着:“姐夫!你也在这儿啊。”
马宝山正抱着柔软的小娘子做着美梦,两人抱着滚来滚去好不快活。
咕噜噜,咕噜噜,就是这种天旋地转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可是,怎么这么晕啊!
马宝山摔了个脸朝地,柔软的脸蛋熨帖着凉凉的地板,马宝山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难道鸨娘终于决定不顾小红的意愿要把自己赶出去了?
马宝山见到杜至义还以为他是和自己一样都是来寻乐子的,心里一乐,这下子渡夜资不用愁了,“姐夫,借点钱!”
杜至义转身扯着马宝山的胳膊把人一下扔到自己跟前,也不多说废话抬脚就踢。
马宝山以前被杜至义打过几次,知道这是个打起来敢下狠手的愣子,当即捂着裤裆往旁边躲去,边躲避杜至义不断袭来的拳头和大脚边喊道:“别打了,我不告诉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