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将他们全部收编了,当然就最好了,如今各大总兵府都是缺人的时候,这么几百口子身强力壮的大汉,谁得了去都是意外之喜,之前他们父子没想到这一茬就算了,如今既已见过了人,且比他原以为的要有战斗力得多,那就万万不能便宜别人,好在他们虽已成了气候,到底还势单力薄,没有武器没有马,收编起来应当不难。
只这话就没有必要告诉在座的众人了。
胡二公子这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可笑,他是说当时老锤等人怎么只一味的与那群人周旋,半句表露身份的话都不肯说……不由羞愧的低下了头去。
李慎见了,忙笑着打算宽慰他几句,里间忽然就传来了平隽的惨叫:“啊……”
众人都是心下一紧,李慎也顾不得旁的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在门外急声叫道:“大夫,我们能进来了吗?我老大他到底怎么样了?”
片刻之后,门终于被拉开了,开门的却是老锤,沉声道:“箭已经拔出来了,但表少爷也痛得晕过去了,大夫正给他止血,还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说是要观察几日才能确定。”
说得李慎沉默了片刻,方道:“那大夫有说现在大哥能搬动颠簸吗?如果能,我们即刻回大同去,我们总兵府有个军医是治这些外伤的行家里手,至少现在这个大夫,是怎么也及不上的。”
老锤道:“我也不知道,我且问问大夫去。”
片刻后出来道:“大夫说能搬动,只是如今天气炎热,怕赶路的时间长了,伤口会发炎,最好只早晚天气凉爽的时候赶路,路上也别走得太快了,不然万一届时伤口裂开或是化脓了,仓促之间找不到大夫,表少爷的腿怕就真是要毁了。”
李慎想了想,索性直接进去问那大夫:“我是宣同总兵李大人之子,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大同吗,连同你的妻儿老小都可以带去,正好我们那里缺军医,管保会让你和你的妻儿老小日子比如今好过。”
大夫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他在这一带是小有名气,所以如今大家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他还能凭借一身医术,勉强养活妻儿老小,但目测以后的形势只会越来越严峻,他势必会有养不活妻儿老小那一日。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谁知道什么时候,他一家老小就死于山贼流寇,不然就是暴民乱民之首了?如今有背靠大树的机会,他当然不能错过了。
因忙满脸惊喜的应道:“我愿意随公子去大同,为公子尽我所能。”
李慎点点头,到了外间叫了自己的亲卫来:“你叫两个人护送大夫回去,接了他的妻儿老小过来,我们明日一早就回大同去。”
待亲卫带着大夫应声而去后,才问起胡严简浔等人来:“你们的目的地原是哪里?如今到处都不太平,你们的护卫还死的死伤的伤,你们怕是短时间内上不了路,不然且先随我们去大同暂住一段时间罢,等休养过来了,你们再出发也不迟,想来我大哥这会儿若是醒着,也必定会这么说的,大家原不是外人。”
要让宇文倩说,当然是不愿意去大同的,这不是白给平隽制造接近浔妹妹的机会吗?可他们如今没人护卫也的确是事实,真这样上路,摆明了只剩死路一条,何况平隽还没醒,他救了他们尤其是浔妹妹,于情于理他们都该等他醒来,平安无事了再离开的,只怕浔妹妹也必定是这样想的。
宇文倩只得小声与以眼神征询她意见的胡严道:“那我们就先不去蓟州了,去大同罢。”
胡严遂向李慎道:“既是如此,我们就叨扰谨之兄了。”
而简浔也果然没有出声反对,他们这一行人树大招风,之前有老锤和护卫们护着,尚且引来了一群恶狼,如今连护卫的人都没了,真正是羊入虎口,随时都有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的可能,她当然不敢再拿大家和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去大同就去大同罢,反正他们出逃盛京赶往蓟州也是为了能有人庇护,大同离盛京还近些,盛京有什么消息,他们还能更快些知道。
事情便就此定了下来。
李慎见时间不早了,遂让人摆了饭,他们男人自坐了一桌,简浔与宇文倩则是回房用的,用过之后,闲聊了几句,听说平隽醒了,忙又赶去了平隽屋里。
果然平隽已经醒了,脸色虽仍十分苍白,精神却还可以,正笑着与满脸崇拜看着他的简泽简沂说话儿:“我算什么厉害的,现有锤爷这么厉害的人在这里,你们不向他讨教,不是舍近求远吗?”
简泽简沂忙嚷道:“我们就要表哥教,就要表哥教嘛。”
李慎在一旁笑着插言:“我老大也是你们想请教就能请教的,不过你们可以请教我,我虽比老大武艺权谋都差了那么一丢丢,要教你们两个小毛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话音未落,见简浔与宇文倩进来了,忙起身一手一个揽了简泽简沂:“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不信我也很厉害?行,我这就证明给你们看去。”不由分说将二人弄出了屋外去,又向宇文倩道:“惠安县主,才茂宏兄说找你有事,你要不去他们兄弟屋里瞧瞧?”
宇文倩一听就知道他这是想给平隽制造和简浔独处的机会,自然不肯出去,笑道:“我夫君若真有急事,定会去我房间找我的,既没去,可见事情不急,多谢李公子相告。”
转向平隽:“子清你好些了吗?今日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若不是你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