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三分颜色,他们便立刻给他开起了染坊来,真当他堂堂一个郡王,会怕他们不成!
崇安侯闻言,就忍不住又瞪了简君安一眼,才赔笑道:“王爷误会了,臣与犬子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臣真的是见令郎骨骼清奇,才起了收他为徒之心,犬子也真的是心疼女儿,才会想要留下令郎的,绝对没有其他意思,万望王爷明鉴。”
睿郡王却哪里听得进去,他对宇文修“鬼之子”的名头要说有多忌讳,倒还不至于,他终究见识气度都远高于常人,知道和信奉“子不语怪力乱神”。
他对宇文修更多其实还是嫌恶与怨恨,若不是他,当年妻子又怎么会扔下他和他们的女儿撒手人寰?以致别说与宇文修同住一个屋檐下父子情深了,连听到他的名字,都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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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松口
睿郡王冷笑道:“不管是本王误会了也好,是崇安侯与令郎真有那个意思也罢,本王都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养在别人家里。本王只听说过‘挟恩图报’的,还是第一次听说受了别人恩惠,反倒自此赖上人家之事,崇安侯英雄一世,定然不愿意临老来晚节不保,落得这样一个名声罢?所以二位请回罢,送客!”
满以为自己话说得这般难听,定能让崇安侯父子羞愤而去了。
没想到崇安侯虽变了脸色,却仍是老神在在的坐着不动,简君安则道:“王爷,臣还有几句话,想单独与王爷说,不知道王爷能否屏退左右,指不定听完臣的话,王爷就改变主意了呢?”
睿郡王着实不耐烦了,可又不能不顾崇安侯的伤腿真赶他们父子出去,只得喝命左右退下,冷声道:“本王就再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
“多谢王爷。”简君安忙道了谢,知道睿郡王已动了真怒,不敢再浪费任何一点时间,开门见山说起来:“王爷可能不知道,臣去王爷的庄子上接小女时,一开始还只当令郎是下人家的孩子,不,连下人家的孩子都不如,至少下人家的孩子有父母亲人护着,怎么也不至于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还要受尽凌辱,也所以,在小女说什么也不舍得与令郎分开时,臣才会动了恻隐之心,将他一并带回了我们府上……”
话没说完,睿郡王已怒声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时候本王的儿子连下人家的孩子都不如了?你别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就信口雌黄,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气!”
简君安叹一口气:“王爷,虎毒不食子,臣当然相信您不可能那样作践自己的儿子,不管怎么说,都是您的亲骨肉不是?可别人呢,别人见您这样对他漠不关心,也不会变着法儿的作践他吗……王爷,您生来便身处高位,难道还不知道您的喜恶,直接关乎着底下人的行事方式,关乎着底下人活得是好是坏,甚至关乎他们的前程命运吗?何况庄子离王府还这么远,您又怎么可能事无巨细都知道呢?”
一席话,说得睿郡王微眯双眼,沉默了。
他当然能想来宇文修在庄子上定然不若府里其他几个孩子般金尊玉贵,这也是为他好,让他修身养性,可能让崇安侯世子说出‘连下人家的孩子都不如’这样的话来,只怕他的处境就不是不好,而是非常糟糕了。
一定是庄子上的下人见天高皇帝远的,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各种作践他,真是反了他们了,他的儿子他再不喜欢,那也是天家血脉,龙子龙孙,岂是他们作践得起的!
睿郡王不自觉放缓了声音:“多谢崇安侯世子仗义直言,本王定会尽快查明真相,让那些个狗胆包天的混帐东西受到惩罚,再换上一批真正忠心耿耿之人,再不让犬子受到类似委屈的。”
都这样了,睿郡王还打算将修哥儿给送回庄子上去?
这真是亲爹吗?
简君安满心的不可思议,还待再说,崇安侯已先笑道:“王爷,令郎养在庄子上,与养在我们府上,其实并无本质的差别不是吗?若王爷实在怕人闲话说嘴,可以按月送了他的吃穿用度到我们府上,自然也就算不得是崇安侯府在替王爷养儿子了,臣是真的想收令郎为徒传承衣钵,王爷也知道,臣两个儿子都不是习武行军那块料,有了令郎,臣余生也可无憾了,还求王爷成全。”
见睿郡王仍满脸的犹豫,笑容一敛,话锋一转:“若王爷还是不肯同意,臣上了年纪的人,嘴碎一些,口无遮拦一些也是人之常情,若一个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譬如王爷为父不慈,纵容下人凌虐儿子,睿郡王府规矩尊卑不分,规矩形同虚设,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甚至其他更过分的话……王爷可千万要见谅啊,谁让臣不止嘴碎,记性还不好,前脚说了什么,后脚就忘了呢?”
简君安忙接道:“是啊王爷,家父这一两年来,记性尤其不好,若将来哪里惹王爷不高兴了,王爷可千万要见谅啊,毕竟岁月不饶人嘛。”
“你们!”睿郡王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