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他眼瞳的那抹灰色,又闪过苏叶的眼。
寝室里,赵玮伊正对着她脏兮兮的高跟鞋哀嚎。
“什么破地方,全国最好的大学,竟然还有黄泥路,苏叶你看我可怜的鞋,全是泥,限量版啊,有钱都买不到啊!”
苏叶挑挑眉,行了,这下长记性就好了。她洗漱好,赵玮伊作势要扑过来同她聊天,“苏叶啊,那个周先……”
苏叶塞好耳机打开台灯,翻开棋谱,说:“我得备课,明天再聊,乖!”
赵玮伊:“……猫腻。”
可明天,甚至之后的一周,赵玮伊都忙得无暇顾它。她每天都要参加培训,回来都累趴了,早上在早起化妆和睡懒觉之间痛苦抉择,已经全然没了话痨本性,安静得苏叶有些不适应。
她拿到志愿者时间安排表,自言自语地吐槽了很久,苏叶插着耳机写程序。
正巧安娜回来了,还带了饮料,两瓶。
赵玮伊说:“没有我的吗?”
安娜瞥她一眼,“呀,我忘了宿舍竟然有三个人了,不好意思啊。”
“你!”赵玮伊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还不稀罕呢。”说着跑去开冰箱,遗憾的是里头已经空空如也。
“我天忙得我都忘了采购了,”她到苏叶边上磨,“苏叶,等周末,你再陪我逛街去吧?你放心,我有车了!”
上次赵玮伊凌数要了一辆车,之后每天开着她的小宝马去培训,安娜作为老志愿者,已经听说,她嗤之以鼻,“开宝马做义工,你牛。”
赵玮伊说:“又怎么惹你了,你仇富是吧?”
安娜摆摆手,“话不投机半句多,真不知道你这样干嘛来做志愿者。”
其实苏叶也好奇。赵玮伊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顶层那类,生活奢侈至方方面面,在家里,连牙膏都是私人定制。
很显然她也不是那种富有爱心具有社会责任感的人,否则不会怨声连天;她也不是为了体验生活,一般体验生活都做短期,半个月或者一个月,但她和安娜一样,是半年的长期志愿者,所以安排在拉各斯大学住。
听她自己说起,她原先是申请了医学援助类志愿者,到了这才知道那很幸苦,才调到艾滋病宣传去的。也就是她,换别人估计还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