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嘱托他们小心苏忆锦那女人,务必坚定己心,莫要受了魅术之惑。”顿了顿,又道,“他们若愿意收留,你便暂时跟着他们,有苏忆锦这个女人在,这何府只会越来越不太平。”
“可少爷……”
“我心里有数,”何修冷静道,“我现在这幅模样,哪儿都去不了,不如乖乖待在这儿养伤,我看她今日离开前已解气了大半,暂时还不会动我。”
庆俞低着头,不说话了,明显还是不愿离开。
“你跟着他们,苏忆锦如此对待释空,这帮人绝不会轻饶了她。你最是个机灵的,给他们出出主意,你家少爷我便能早日解困了。”
庆俞听到这句,才攥紧手中那串紫檀佛珠,拼命点了点头。
“少爷,您放心,这事儿我一定办好,您快些闭上眼好好歇息吧,别再想这些劳神事了。”
何修摇摇头,叹道:“我心慌得很,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实在睡不着。”
庆俞更为担忧,踯躅着不肯离开了,硬是要守着他。
何修拗不过他,无奈笑道:“药箧里有个青瓷小瓶里头装着安神丸,你取来让我服下,待我睡着之后再离开。如此,便安心了吧?”
庆俞如此照做,那安神丸果然见效飞快,一炷香的时间,何修便沉沉地陷入了梦乡,郁结的眉也舒展开来。
静静地瞧了会儿自家少爷恬淡的睡颜,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少爷的脸颊,庆俞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
而此时乌邑县地牢内,
晾了释空半个时辰后返身回来的苏忆锦,对着空荡荡的牢房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那锁链显然是被人用内力强行挣开,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坚硬如铁的牢门也扭曲变了形。苏忆锦眼里迸射出愤怒的火花,那模样单单瞧着便叫人不寒而栗。
昏厥的狱卒被她用鞭子抽醒,哆哆嗦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受魔君之命将释空囚禁于此,不择手段诱其堕魔。眼下情境,莫非是她逼得太狠,那逆来顺受的和尚开始反抗了?
……不,不像他的作为,
而且,苏忆锦蹙着眉,心生疑窦:她方才置身牢中,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残留的属于魔君的气息。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