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章对此事并不异议,倒是因此物,想起白天里细罗奴的话,虎儿是她的孩子,却不是第一胎。
她的第一个孩子还没出世就死了,或许是个男孩,或许是个女儿,怀时,梁衍大半时间不在金陵,请了金陵最有声望的名医替她调养,所以孕期中并无多大反应。
她以为怀孩子都这样简单,直到怀了虎儿。
许是白天想了许多事,夜里睡不踏实,忽从梦中惊醒。
“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梁衍被她吵醒,端来一碗温水,架住她的肩膀慢慢喂给她喝。
引章全是细汗,颊边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整个人好似从热水里刚被捞出来,雾气蒙蒙的。
她偎在丈夫怀里,刚醒的缘故,眉头拢散不开,微微蹙着,眸中流着泛异的光,“我梦到了一座金佛,佛祖对我慢慢睁开眼笑了,在佛祖面前,我就像一个小人,而他就是一座巨人,忽然就醒了。”
梁衍拍拍她的后背,又忍不住握起她的手,“下一次,我到你梦中,将他驱逐出去。”
引章笑,“佛祖也是你好赶的?”
“他若是佛祖,便不会生得一脸凶相,定是哪个恶鬼假扮的,知你喜欢鲜艳的脸皮,故意扮作金佛来哄你。”
引章双手环住他脖子,同他碰了碰鼻尖儿,“谁说的,我只喜欢你这张好脸皮。下回再梦到他,我便跟他说,我已有夫君有儿子,对你看不上眼,识相,就快走开,别让我夫君瞧见,他可是个醋坛子。”
梁衍勾起她耳边的碎发,“我醋只醋你一人,这样的全心全意,你可倒好,尽打趣我。”
引章伏在梁衍怀里,额头贴着男人结实跳动的心脏,梦中的景象迟迟散之不去,她未曾吐露的是,在梦里,她在给未出世的孩儿织着小衣,忽然一阵狂风袭来,小衣被卷走,连同她的肚子一同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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