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口气,他定定神,打算起身离开。
陶符却忽然睁开眼,伸出手,勾住他脖子,拉下他就吻。
温镜玺惊呆,不知所措到忘了动弹,鼻端唇间全是梅酒的醉人甜香。
陶符像吃糖一样吻着他,一开始劲头十足,吻着吻着没力气了,勾住他脖子的手也滑落下去……睡着了。
温镜玺坐在床边,低头看着睡着的陶符。
睡着的陶符抱着被子,唇角带笑,像在做什么甜蜜的美梦。暖光灯下,皮肤白皙水润中透着粉红,整个脸庞上薄敷一层细细绒毛,像只新摘下的桃子。
温镜玺忍不住伸出手碰触他脸颊,眉眼鼻唇,一寸寸细细摩挲过。
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舍得放手离开他房间的。
客厅里。
陶符听温镜玺说完,睁大眼睛捂住嘴,不敢置信,声音慌张失措,又结巴了,“啊啊我,我,对不起,我……”
温镜玺浅浅一笑,将他捂嘴的手拉开,凝视着他的双眼,说:“对不起什么?那时候,我很高兴呢。”
第9章 八
老家在中部小城乡下,冬天比广东冷,处处冰封雪飘。
车开到院子里,陶符开门下车,就见外婆袖手抱个暖水袋站在门口,看到他,眼睛一亮,笑眯眯招手:“哎呦,我的小阿福回来啦!快快,到外婆这里来。”
“外婆新年好。”陶符乖顺地笑,走去外婆身边。
“好好好。”外婆把暖水袋塞他怀里,用粗糙暖和的手摸着他的脸,笑容中带点不满地说:“怎么瘦了?等会要多吃点东西,有腊r_ou_、牛r_ou_、兔子r_ou_、粉蒸r_ou_……全都是你喜欢的!”
车门响,开了又关。
温镜玺走下车来,穿着白羽绒服站在冰天雪地中,礼貌地笑,“祝n_ain_ai。”
外婆一听到声音就朝他望过去了,一看清他人,方才对陶符露出的那种宠溺笑容就冻结在了嘴上。目光变得挑剔不喜,探了头,盯住他半遮眼眉的额发看了看,又盯住他扎在脑后的小兔尾辫看了看。最后撇撇嘴,哼了一声,没理他,拉了陶符就转身往里屋走。
陶符一边被外婆用力拉着往里走,一边回头,眼睛望着温镜玺,眼里都是歉意。
温镜玺笑着点点头,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阿福怎么跟他一起回来?”外婆拍着陶符的手背,语气不快地边走边说,“可别被他带坏了。”
“我们都在广州,顺路,”陶符看着外婆的眼睛,目光诚恳道:“表哥不坏的。”
“哼,不坏,”外婆斜了眼角瞥一眼温镜玺,冷哼一声,“不坏还在网上乱搞男女关系。”
陶符无语噎住,无法反驳。
外婆这观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起来,倒都是他的错。
温镜玺从小学习挺差,但经常有女生追着他表白,还把情书送到家里来。外婆扫地时在墙角发现过一两封,打开看见那些缠缠绵绵的句子,脸都绿了。再后来,他美院毕业,不工作不出门,租了房子闷头画画,什么情况也不跟家里人解释一句。舅舅对他不满,跟温阿姨吵了架,在外婆面前倒苦水,将他贬斥得一无是处。
陶符听不下去,把温镜玺微博打开给他们看认证信息,告诉他们他是广州某著名文化公司的签约漫画家,也是正经工作来的。又点开画册的图片解释,这个是他的作品,还被翻译到了日本呢,真的特别木奉。
结果,舅舅一听到日本两个字,脸就黑了。外婆则拿过手机,被温镜玺微博下图文并茂的评论吸引,一眼就看见了“老公”“舔舔”“怀孕”之类的关键词,脸变得比舅舅更黑。
可怜的陶符忙把手机抢回来,多说多错,索x_i,ng咬唇闭嘴,不再越描越黑了……
薄暮时分,老家门口。
温镜玺把车停好后,拿了把直杆透明伞撑开,背向家门,走上了铺雪的乡间小路。
陶符等外婆去厨房给他倒热茶了,赶紧跑出屋,在门口,就看见了温镜玺的背影,在越走越远。
“哥!”陶符小跑着追上去,气喘吁吁,“你去哪里?”
听见声音,温镜玺停下脚步,对他一笑,“去村头王师傅那儿理个发。”
“为什么要理发?你这样很好看啊!”陶符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