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鸿明好声好气道:“烦劳替我通报你家老爷,就说有位亲戚来访,请他一定拨冗。”
语气是极和善的,但话说的颠三倒四半古不白,那位门房叫孙鸿明弄了个一头雾水,但顿了一秒就转换了表情,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讥笑道:“我倒不知道我家老爷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位亲戚,别不是什么打秋风的,要饭要到孙家门上了。”
孙鸿明看明白了,这位估计是孙家大少爷安排下来给他一个下马威的。心里就有点腻味儿,想着一个男人也这么小家子气,也不知道孙邵天怎么教的。
把行李箱放在地上,孙鸿明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袖子,又将箱子提起来,对着门房笑道:“那就不打扰了。”作势要走,果不其然那门房慌了手脚,立马开了小门出来:“你急什么,跟我进来吧!”
孙鸿明一脸遗憾,但也没说什么,很好说话地跟着门房进去了,只是门房一路上都感染了风寒一样瑟缩着,看的孙鸿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欺侮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再次更文了……这文可以说是一卡卡了三年,蠢作者鞠躬道歉!
第22章 嫉妒
22.嫉妒
严格说来,孙鸿明其实对做生意了解得并不多。他从小到大学的都是些文学经史,叫他做文章写诗信手拈来,但叫他做生意,他是不敢直接上手的。
不过孙邵天也不至于放心到直接让这经年不见的儿子去干活,只是平常谈生意的时候,不止带着大儿子,连这二儿子也顺便带上,叫他见见世面。
孙鸿明没少见苗少珏谈生意,见到那些打扮气派的乡绅官员,也表现得宠辱不惊,多听多看多学少说,那出色的外表,和一身读书人温文尔雅的气度,反叫那些人赞叹。他知道大多数人不过说的是场面话,故而整个人表现得十分平淡,并不骄傲自满,不过孙鸿朗却不如他这么淡定。
孙邵天倒不如孙鸿明想的那么蠢,连面子上的平和都不愿意维持,只是将接人的事情交付给了孙鸿朗。结果孙鸿朗自作主张,要给孙鸿明一个下马威,就权将这件事抛在脑后,还吩咐下人等孙鸿明上门的时候给人一个好看。
他算盘打得好,只想着孙鸿明初来乍到,怎么不得吃个哑巴亏,哪想到这人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在孙邵天面前把事情捅了出来。
孙邵天面上把孙鸿朗斥责了一番,背地里在找他谈起,本来以为他能知道深意,哪想他却还是冥顽不灵,只硬着嘴说自己只是事忙忘了,并非成心如此。
孙邵天哪能不知道自己儿子心里在想些什么,一时十分失望:心里不喜孙鸿明不是大事,只是连样子都装不好,真的是子不肖父,愚蠢之至。
心里再失望,到底还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的孩子,孙邵天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期望自己能把他教转过来。
但孙邵天的深意孙鸿朗是不能明白的,他只知道一向对他疼爱有加的父亲,为了一个没怎么见过的儿子,对他大加斥责,连府里的下人都在背地里谈论他孙鸿朗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现在,父亲还带着那孙鸿明一起交际——在以前,孙家三个儿子,可只有他有这个殊荣。
孙鸿朗听着父亲的那些朋友们夸奖孙鸿明一表人才,又对着父亲恭维什么虎父无犬子,心里就像滚油里落入了水珠,暴戾又怨愤。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到完结。其实离完结也不远了哈哈
第23章 念信
23.
天气渐渐冷了,等到院子里银杏叶子全部变黄,已经是深秋时节了。
苗少珏每日从银杏树旁边经过,看着那一树金黄的树叶子,就想到曾经自己和明哥还小的时候,绕着这株树打闹,自己还偷偷藏到一边,等明哥无意间经过时,猛然冲出去撒他一头银杏叶子。
金灿灿的银杏叶子落下,露出明哥愕然后又笑开的脸。
苗少珏对着银杏树出神,等到半天有人叫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树还是那棵树,树底下的人却已经远走他乡了。
不对。
怎么能是远走他乡呢?
苗少珏苦笑,那明明就是他的故乡。
天色渐晚时,苗少珏伏案工作之余,再一次拿出了这几个月间孙鸿明寄来的书信。
展开薄薄的信纸,苗少珏熟悉的清隽的字迹便映入眼帘。
他时时便要拿出信来,明明每一句话都可以背下来了,每次展开,还是感到别样的幸福。
与更深的思念。
灯芯爆裂,烛火摇荡,苗少珏投在信纸上的影子也随之而动,他恍惚间看着字迹有些模糊,闭眼按了按眉间,再睁眼又回归清明,就只当自己是累了。
将信仔细收好,苗少珏看了看窗外,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沉下,就将手头上的东西整理好,披了件大衣,往老太太院子里去了。
前段时间天气骤冷,老太太身子弱,感染了风寒,大夫说要好好休养,这段日子一直卧病在床,苗少珏每日晚间,都要去和老太太说说话。
今日去的时候,老太太面色还算红润,正倚在床上,笑骂身边的一个小丫鬟:“算啦!你大字不识几个,当初教你学你还不肯,这会儿比我老太太还不如,我不要你念,等会儿我孙儿来了,自有人给我念信!”
苗少珏走到老太太身边,亲亲热热地坐下,笑道:“n_ain_ai要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