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兄去年丧于倭寇之手,孤身一人在杭州经商,巡抚衙门想拿捏他太简单了。”孙鑨不屑的撇撇嘴,“王民应此人好大喜功,有担当之心,却无担当之能。”
“也不容易啊……我是说那钱渊也不容易啊。”孙升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凡事只看心……”
孙鑨等了半响才试探问:“那回信?”
“你代笔吧。”孙升缓缓说:“你亲自带钱家子去一趟城外墓地。”
孙鑨立即研墨持笔一挥而就,给父亲过目后出了后院,将书信交于喜出望外的王世懋。
“你可以回杭州了。”孙鑨不客气的对王世懋说:“钱……他还要留几日。”
没等王世懋回复,孙鑨就转头道:“都有了功名,还没取字吗?”
“没有。”钱渊干笑几声,“要不文中兄替我取个?”
“这可不敢,家父才够资格。”
“这下轮到我不敢了。”钱渊连连摆手,转身对王世懋说:“少美,幸师爷曾提过,你拜祭之后立即启程回杭州,我还要往宁波一行,就此分手吧。”
一旁的孙鑨赞许的暗暗点头,能得吏部右侍郎赐字,换成其他人还不顺杆往上爬,这个钱家子还真有几分赤子之心。
将王世懋送出门外的钱渊却在心里想,也不知道这份人情是不是耗光了,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的……孙家人也不是傻子吧。
在钱渊的思维模式中,顺杆往上爬是理所应当的,但要提防一旦失手会不会坠下深渊,这时候往上爬真不是个好选择。
总而言之,要考虑成本、收益以及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