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只当是王承恩手段,殊不知,杖毙陈德润,只是因为他越线了。
“那就换个路走走试试?”
官员们互相打着脸色,最终卿玉楼开始了换鞋,很多喝了杯中茶,零零散散的离开了卿玉楼。
朱由检自然看到了他们换鞋的这一幕,歪过头对着张嫣说道:“皇嫂这送鞋送的好呀,换上新鞋,路走歪了,就送走的寓意?不过这些鞋朕怎么瞅着都小一号?”
“其实没别的意思,合不合脚,都得穿着。”张嫣含笑点头说道。
朱由检看着换了新鞋的朝臣,心情还不错,罕见的带着一丝笑意说道:“皇嫂,江湖上有种杀人不见血的毒药,名曰生死符,乃是逍遥派灵鹫宫宫主,天山童姥所炼制,乃是薄薄的一片冰,薄如纸,不穿不破。”
“中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生死符一发作,一日厉害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这不不算完,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唯有灵鹫宫宫主天山童姥,用通天草炼制的通天丸可以化解疼痛,所以,但凡是臣服于天山童姥的人,都绝无背叛之理。”
“不知道皇嫂听说过这种毒药吗?这些朝臣们喝的那碗茶里,就被朕下了生死符。”
张嫣看着朱由检说的煞有其事,微眯着眼睛打量着渐行渐远的朝臣,又狐疑的看了半天朱由检,才嗤之以鼻的说道:“皇叔又在说些旁人听不懂的俏皮话,天下哪有这等神药,要是有的话,哪里还用的着如此麻烦?”
朱由检哈哈大笑了两声,随即有些怅然的说道:“就是讲个当初朕在信王府听到的趣闻,略有几分感慨罢了。”
生死符、通天丸,这都是故事里的神物,若是朱由检有这种东西,哪里还需要现在这样煞费心机?不过眼下,好歹也算是达成了初步的协定。
“皇叔,那个韩爌还没有进京吗?这可是首辅之位,这么重的饵都不咬钩吗?”张嫣看着徐光启几个人,心生疑虑的问道。
韩爌不进京,迟迟无法进行廷推,正式确定新的内阁。
“京城不风平浪静,那只老狐狸,要是进京才是怪事。”朱由检摇头,韩爌历经三朝,四起四落,什么阵仗没见过?新帝登基,正是需要炮灰的时候,他怎么可能做那个先登勇士?
今天要是新内阁定了,韩爌这个新首辅在,局面也闹不到这等局面。但是韩爌宁愿看戏也不愿意进京,让朱由检对他本人,以及东林又失望了几分。
东林党是有政治诉求的,但是这种只想索要利益、擅摄权力的人,朱由检的内心深处,真的敬谢不敏。
“王伴伴,孙传庭今夜为何没来?”朱由检看了半天,都没瞧见孙传庭到卿玉楼,让他有些奇怪。
王承恩刚从阁楼之下跑了上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孙府丞去哪了臣不晓得,但是万岁爷,臣刚收到消息,田都督带着一个千户,一个百户,去了积水潭,德胜门外,今天夜里要在那抓耗子!”
“耗子?莫急,把气喘匀了说。”朱由检皱着眉头问道。
王承恩将两手交叉负于身前,小声的说道:“今天锦衣卫收到密报,说是积水潭水门旁,有以前通惠河改道之后留下的暗道,尚虞备用处的那群建奴,今夜会从暗道离京,田都督去抓耗子了。”
嘉靖皇帝还活着的时候,通州到京仓的水路,要走皇城的太液池到什刹海,再到积水潭卸货,嘉靖皇帝死后,通惠河才改了道走环城,之后积水潭的水位就下了数个身位。
水量少了,有些暗道就没了水。
“可有暗道图纸?”朱由检追问着。
王承恩赶忙回答道:“没有,不管是皇史宬还是古今通集库都没有暗道图纸,所以田都督才亲自去的,还带了吴孟明千户,郭尚礼百户,据说会有上百建奴离京,田都督准备他们一锅端了,顺便把这片暗道都梳理一下,以防再次生乱。”
朱由检终于明白了几分,这积水潭暗道,属于天子脚下的灯下黑区域。田尔耕亲自去,怕是要办法把这些暗道给彻底清理一遍,否则不会亲自前去。
“带了多少人?”朱由检还算淡然,既然田尔耕都出动了,他心里觉得十拿九稳了。
王承恩这才挠挠头,有些支支吾吾说道:“一百人,看安排,应该城内有二十人,城外八十人。人带多了,就容易走漏风声,都是带的诛邪队的人,也算是精干。”
“胡闹!”朱由检猛地站起身来,一百人对一百人。
说实话,朱由检是真的有几分心虚。
在大明与建奴的作战中,战损比实在是不能看,杨镐十二万,王化贞十四万,这二十四万的大明军卒,换来一句对方死伤不明。
如此伤亡比例,朱由检怎么不心虚?
田尔耕带着一百人去抓人数不详的建奴,城外是否有接应尚不可知,就这么愣愣的扑了过去。
“立刻让英国公带着金吾卫驰援积水潭!”朱由检愤怒的说道,他的愤怒来源于担忧,就为了不走漏消息,他一个左都督居然带着一个千户,一百锦衣卫就扑了过去,实在是愚蠢!
大明皇帝手里能用的人本来就不多,朝臣还跟他玩推拉的把戏,这田尔耕死了,锦衣卫群龙无首,他这个大明皇帝岂不是更加被动?!
王承恩哐的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的说道:“金吾卫都在巡铺上,锁坊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