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肯与石夫内心涌过一阵暖流。
竟然有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念。
不过,站在林恩身后的侍卫首领胡德,则是嘴角忍不住的一阵抽搐。
握住侍卫剑的手,几乎脱手。
连骁骑团步兵统领罗达特,原本凝视前方的坚毅目光,也缓缓瞥向酒馆内的角落,眉角细微的跳动了一下。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无耻是无耻者的座右铭。
咳,不对。
无耻的人,有了厚脸皮的伪装,也就忘了自己曾经无耻过。
林恩姿态摆足,除了林恩从渔村港带出来的手下。
在场的所有人。
此刻,几乎都认为林恩是一个风度无限的年轻贵族。
一个脱离低级趣味,怀揣崇高志向的铮铮好男儿。
“这样好的贵族可不多见啊,也不知道这是北境哪一地领主,不知道取亲没,我家倒是有一个二十岁,一朵花的大闺女呢。”一个酒客缩在角落,感叹着。
与他同来的酒客好友,嘴唇哆嗦了一下,还是让你家那位250斤的一朵花,放过这个小贵族吧。
他身后一个200斤的胖哥,从拥挤的人群里,费力的将脑袋探出来,粗重的喘息着,如同快渴死的鱼。
“我说,该死的,挡在我前那位伙计,你感慨就感慨,压着我肚皮干嘛?”
酒客好友憋红了脸,心说,这位倒是与你家那朵花,满搭配的。
罗拔的脸色不好,青铜头盔在酒馆光线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青黄光芒。
外面的天色渐暗,夕阳西下,太阳彻底消失在地面线。
夜色降临这座古老城堡。
港口的夜生活开始了。
而酒吧就是一个港口水手们的好去处。
门口出现了三个壮汉,搂着不知道哪个妓馆吆来的厄索斯美女,晃悠悠的撞进了大门酒吧。
其中一个魁梧水手,甩开浑圆的膀子,一步当先的踏入门内。
他低着头,先是与怀里的肤黑美女调笑着。
当他发现妓女脸上的笑容,由低笑转为惊惧。
他回过神来,不安的抬起了头。
旋即被眼前诡异的情况,吓了一呆。
来不及解释什么。
他的头颅便被怒意正不知该如何发泄的,浑身青铜铠甲的罗拔一剑斩下。
锋利的骑士剑,寒光一闪。
脑袋便从后者的肩膀上搬了家。
妓女尖叫着,朝门外跑去。
正被后面迎上来的其他两个水手以及风情女,堵住了去路。
仓皇间正不知道该往哪跑。
守在门口两侧的守卫队士兵,手中的铁枪从身后刺穿着了她娇弱的躯体。
罗拔冷冷道,“你们这群废物,狗娘养的,连个门都守不住。”
他身边的守卫队又站出两个人,将酒吧门内死去的水手与那女人的尸体一路拖拽而出,
留下一地猩红血液,如同一朵在漆黑中绽放的血玫瑰。
外面又接连传来一阵惨嚎声。
罗拔这才对酒馆内,神色不定的众人喊道。
“那么开始吧,听听这位,哦,北境贵族老爷的演讲,看他如何将大厅这具无辜者的尸体,与本爵士联系到一起。”
他的声音带着讥讽,他的剑不再指向林恩,不过剑尖正滑落的血滴,却如同指向在场的所有人。
这家伙疯了。
这是林恩的第一直觉。
是啊,他既然不想成为符石城的罗拔爵士了,所以,当林恩揭穿他的面具时。
其实,也抹去了罗拔最后一丝顾虑。
既然人都要走了,林恩可以不惧怕他的本地伯爵之子身份,那么罗拔也可以无视符石城,一直以来带给他的约束。
这很合理。
所以,林恩有些紧张。
自己带入城的侍从不多,而且对方全副武装,又堵在门口。
此时正面冲突起来,多半是自己这边吃亏。
一滴汗从额上渗出,缓缓流过眉梢,滑过浸湿的脸颊,顺着下颚滚落了衣襟。
温热的酒馆,因为敞开的大门,逐渐被寒风涌入,侵袭了室内温度,空气开始变得冰凉刺骨。
林恩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寒意却抑制不住的布满他的脸孔,原来这就是中世纪的权势与武力。
拥有爵位之人,对底层平民肆意举起屠刀,不需要哪怕片刻的犹豫。
石夫与邓肯有些不忍,林恩却伸手拦住了他们。
林恩从石夫身后走出,来到黑胡子的尸体前。
看着脚下,血迹几乎要凝固的络腮黑胡子的尸体,又看了看门口如死神般的罗拔,眉角阴冷道:“胡德,把人带过来。”
僧人服的厄索斯男子以及黑胡子的同伙瘦猴,被推人大厅的中央。
胡德毫不犹豫的,用剑鞘扫倒了他们的腿。
二人重重跪了下去。
林恩森冷的目光刮过二人的脸颊。
“说说看,罗拔爵士是如何让你们如何挑起纷争,又是如何毒杀这个黑胡子的,说出来,我以贵族的名义担保,留你们一命,顶多送去绝境长城当一名守夜人。”
二人皆沉默。
“不说?陷害贵族可是绞脑袋的下场。”
“大人,我没…”瘦猴子分辨道。
只是话还未说完。
啪!
林恩便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哪里容得他狡辩。
先后被黑胡子与林恩连扇两巴掌的瘦猴,嘴角松动的牙齿,彻底招架不住。
当场从嘴巴里摔出几颗来,血糊了一嘴。
他用手捂住嘴巴,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