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张晓波没晕车,就是坐着不太舒服,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车子晃个弯儿他就觉得腰酸,骨头酸,哪哪儿都酸。相比谭小飞神清气爽的样子,他真是越看越来气。谭小飞不跟他说话,他也把头套进帽子里闷着不言语,两人就这样闷了一路,也没有人主动去提昨晚的荒唐。
谭小飞的车开进了修理厂,把车门一锁就看车去了。张晓波一下子傻了眼,使劲儿拍了四五下车窗,见谭小飞都不回头看他,不由骂了一声操。他索性就在车里头耐心地呆着,看着谭小飞在一辆跑车面前盯着看,左看右看,绕着车身看一圈,还一副不满意的样子。汽修厂泛着漆味,酒瓶子滚一地,边上几个哥们儿坐在车前盖上,抽着烟,对谭小飞夸张的笑,“小飞,昨儿怎么没看见你啊?划你车那小子呢,老实了不?”
谭小飞转过头看了眼被锁在车里的张晓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嘴角道,“老实个屁。”
那人又一阵大笑,斜着眼去看张晓波的方向,“那孙子再不老实,咱就去断了他一条腿!”
谭小飞掀开车盖,一边打开手电筒一边阻止他,“先别动他,这事儿放着再说,今儿晚上有个比赛。”
但另一个人听到这话却立马动了气,他从车前盖上跳下来,把手上的酒瓶子一摔,指着张晓波的方向就喊,“上次那场比赛就是这孙子搅和的吧,这次就给他打断腿锁着,就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咯!”
谭小飞没理会,张晓波揉着腰坐车里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乱喊,视线却一直放在谭小飞身上。他头回静下心来不带任何偏见地去认真地看着谭小飞,心里竟然在想这个人长得是不是有点像那个叫什么exo的。
谭小飞对他的车看不太顺眼,觉得哪里都要改。张晓波坐在车里又闷又无聊,眼皮子都快耷拉下来的时候,谭小飞才想起来他,在车前盖上敲敲手指,对他两个兄弟道,“把他带上两楼去。”顿了顿,他又淡淡地加了句,“别铐了,带我房间里,把门锁了就行。”
底下的兄弟不理解,把烟头摔脚底下踩了踩,囔囔道,“不拷着让这孙子逃了咋办?!”
谭小飞一抬眼,往张晓波那方向淡淡地扫了一眼,“我房间又没窗,他能蹿去哪儿?”
况且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张晓波干什么他不知道?
谭小飞看着张晓波被人从车里带上去,低下头琢磨着给他的车改个氮气。其实要是恩佐的话就不用那么麻烦,他心里想着,脑子里不停浮现张晓波那张脸,笑着的,闭着眼的,睡着儿的,冲他瞪眼朝他吼的,吃着面鼓着腮帮子的,以及恩佐身上那道划痕,感觉有只猫爪在他心上挠,又疼又痒,他快要被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