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年觉得有些愧疚,但他说不出别的:“我会帮你保住孩子的。”
沈眠没说话。
谢思年走后不久,楚迟砚便来了。
沈眠刚躺下休息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他来的时候手脚很轻,但沈眠根本没睡着所以听得见。
屋子里没有点灯,当然楚迟砚也不需要。
因为有上午的教训,所以他只是隔着被子将沈眠抱住,贪婪地汲取着小皇帝身上的气味:“肚子好点了吗,还有没有疼?”
沈眠的脸在黑暗中没有表情,他对楚迟砚现在的温情根本毫不在意,要不是有点不舒服懒得动,他都不想跟这狗比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他没说话,连开口都费劲。
楚迟砚也不管,继续道:“晚上怎么没吃饭,最近不是食量大增,现在不吃也行?”
“你现在有宝宝,不要这样不爱惜身体。”
沈眠还是没说话,宝宝?真是太太太可笑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倒要看看楚迟砚能忍到什么程度。
果然,在两次问话沈眠都没有开口后,楚迟砚就道:“陛下,我知道你没有睡着。”
“你先跟我说说话,嗯?”
沈眠依旧沉默。
周围安静了一会儿,连楚迟砚都没有在继续说,空气仿佛都静止了,不过没过多久,他便叹了口气,唤人点了灯,把早就热好的东西端了上来。
屋子一下亮起来,楚迟砚将沈眠抱起,然后喂他吃东西。
勺子刚一喂到嘴边,沈眠把脸转到一边去了,不吃他的。
楚迟砚现在好脾气,再怎么想发火也忍着:“乖,不要闹,不管怎么说先吃点东西。”
沈眠无动于衷。
“你不饿?”
“别闹了,饿坏了身体对你没好处。”
沈眠依旧看着别处,面无表情,不搭理他。
楚迟砚数次努力未果,终于忍无可忍,声音都沉了下来:“眠眠。”
他压着自己的怒火,偏偏是他有错在先伤了沈眠,打不得骂不得,语气还不能重了:“我说过,你可以闹脾气,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误会了你,随你怎么样都好,打我骂我都无所谓,但你不准不吃饭,别在胡闹了。”
他可以惯着小皇帝,可以由着他闹脾气,但沈眠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就不行。
“胡闹?”沈眠脸色白,显得眼珠子特别的黑,一眼望去澄澈无暇,平添了几分可怜,他问楚迟砚:“你觉得我是在胡闹吗?”
沈眠对楚迟砚彻彻底底失去信心,但尽管他在心里都告诉自己要坚强,可他就是个憋不住情绪的人,一说话就是哭腔:“如果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你还会留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