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切真的太迟。
这是沈眠在世时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
他得不到楚迟砚温柔的亲吻,只敢在温存过后偷偷的贴着他背睡觉。
他连个拥抱都没有。
他什么都没有。
而现在,他也不再需要了。
楚迟砚原以为沈眠是不重要的。
他把人关起来,折断他的脊梁,让他只能依附自己,肆意挥霍沈眠的依赖和喜欢,反正他觉得那些东西会一直在,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想要,沈眠永远都会在他身边。
眼神里带着恐惧,却也带着对他的爱慕和依恋。
但现在不是了。
沈眠死了。
他什么都没有了。
再也没有一个人会用那么一双漂亮的眼睛看他了。
“是我错了……”楚迟砚的眼眶泛着红:“你乖,原谅我……”
“我不逼你了,不关你了,我陪你吃饭,好好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可以撒娇,可以发脾气……”
“我错了……你是最干净的,你最单纯,最珍贵,我不该骗你,不该说那些话来伤你……你没有错,一切的错都在我……”
楚迟砚的声音越说越哑,但这些,沈眠都听不到。
就算他的本事再厉害,也不能让沈眠复活。
可是沈眠怎么能死呢,他那么小,身体应该是好的,为什么就不愿意再去找他?
他要永远陪着他才是。
楚迟砚压下喉中涌上来的腥甜,抵着沈眠的额头说:“你不能离开我……如果你走了,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不好,我改,只要你说,想让我怎么改都可以……”
年轻的帝王似乎放下了所有骄傲,他跪地悔恨认错,为的只是一个他早就抛弃了的,扔在冷宫活活病死的男宠。
春叶没法同情楚迟砚,她只和沈眠感同身受。
沈眠的绝望与悲伤。
楚迟砚经历的还不够。
她大概也看懂了一些,可惜公子永远也没法儿知道了。
“陛下。”春叶跪着道:“公子的风寒感染已久,没有药,也没有太医医治,春寒宫吃的都是最差的饭菜,营养也跟不上,冬天没有碳火棉被,公子的病也愈发严重,生时缠绵病榻,想必来世,会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楚迟砚慢慢转过身来,眼神冷得像冰。
“他没有死。”
春叶继续道:“公子去时是解脱的,他并未提及您,也从未说过您一句不是,只是希望下辈子能过得开心。”
楚迟砚愣了一下,喃喃道:“他没有……提到我吗?”
“是。”春叶:“公子什么都没留下。”
楚迟砚根本就不配被沈眠记住,哪怕一言半语都会觉得吝啬。
他久久不发一言,苦笑了一下。
“没关系。”他去抱沈眠:“你不想说我,我也知道,我对你确实不好,说起来也是伤心。”
说着说着,喉中的腥甜再也压不住,楚迟砚吐出一口黑血。
吴洲等人吓坏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