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程默言受到了城西周府大小姐的邀请,准备去周府做客,在将要出门时却被人叫住。
程默言转头一瞧,原来是吴飞。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小长假快乐大家(???w???)
因为最近一些事情很长时间没有更文,也没来得及跟大家说一声,现在不管还有没有人在追文,都要给大家说声不好意思(_ _)(_ _)(_ _)
第17章 痹症
周府的后花园依然如多年前一般,葡萄藤、叶紧簇地缠绕、依偎在葡萄架上,深色共浅色交杂在一起,葡萄架下只依稀落下些零碎的光斑。
“默言,默言!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程默言忽听得有人在耳边唤她,方才从深思中惊醒,有些茫然地问:“怎么了?”
面前的女子被她的样子逗得想笑,佯怒道:“好啊你,我俩这么长时间未见,这回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你却给我来这么一出‘身在曹营心在汉’!你倒是给我讲讲,你在想什么?”
程默言回过神来,将目光放在眼前人身上,坐在程默言面前的女子便是邀她来周府之人。
五年前,程默言在京中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了。她飞扬跋扈,惹得许多高官家的女儿不敢与之来往。
然而,若说在这京城之内,程默言一个好友也无,那是不对的。
她曾经有一个知交,是周家的大小姐——周婉月,也就是这面前之人。婉月生x_i,ng温和大度,私下里却能和她打成一片,是当时少数能与程默言交好之人,亦是少数能让程默言心服口服之人。
早年二人确实经常书信来往,只不过两年前,周婉月不知用何种方法竟让周家同意她下嫁到外地一户商家里去。
女子便是这样,一旦外嫁,便很少再能与旧日的好友相聚,两人虽仍有书信往来,然路途遥远,也多有不便。
这次,程默言便是收到她的书信,婉月在信中说是要回家省亲,想着两人怎么也得抽空聚一下。
今日便是周婉月省亲的第三天,程默言估摸着,婉月该见的人估计都算见过了,应该能得出空来,便前来赴约。
两个人是好友,程默言的事情周婉月大部分都是知晓的,譬如她曾经是如何心悦梁钰,譬如她曾经为梁钰所做的混账事,要说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大概就是——梁钰是女子这件事情,程默言从未对周婉月讲过,亦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我在想……梁钰。”
周婉月手中的团扇摇来摇去,打趣道:“不是吧?你这才来我这里多久?坐了不到一盏茶时间便开始想你家相公,这也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吧?”
程默言知道她在笑话自己,不过倒是没有接这个茬儿,反而问:“婉月,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把梁钰推下河过?”
“当然记得,”周婉月虽不知她为何这般发问,却仍然回答道,“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已是深秋罢,天气挺冷的。”
“你啊,醋劲儿那么大,那时候也是,砸了万花楼不说,竟然还将人给推进水里,你说你x_i,ng子怎么就那么烈呢?……默言,默言,你又想什么呢?”
周婉月话说到半截,见程默言也不搭话,只是低眸不语,又不知跑神到哪里去了,便开口叫她。
程默言回声:“我在听。”
周婉月问:“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
怎么问起这件事?
程默言又想起出门前,吴飞拦住自己所说的话。也算是间接地让她了解到了为何前段日子,梁钰要一直住在书房里。
这件事的起因确实能追溯到五年前,她曾在寒秋的夜里将梁钰推下了河,那时候她很可笑地一直将自己当做一个受害者。不过说来也是,程默言虽然本x_i,ng不坏,然而自小受尽娇宠,从来没有人教给她什么叫做忍让,什么叫做为他人着想。
后来离开京城,她依然觉得那已经是极大程度的“忍辱偷生”,只是她那时候也未想到,自己那样的x_i,ng格,在觉得受到“欺骗”与“屈辱”之后,竟然能选择保全梁钰,而不是去揭穿她。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程默言虽然永远不会忘记,却也将之抛诸脑后。可是今早吴飞对她所说的话,让程默言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她也曾经给梁钰带来过伤害,不,准确来说,这伤害如影随形,将会一辈子萦绕着梁钰。
程默言总算明白,为何那天的雨夜里,梁钰会在她身旁发出压抑痛苦的喘息声,为何梁钰要躲着自己。
梁钰得了痹症,因为那天夜里,河水之寒,冰冷刺骨。而程默言当时又是觉得荒谬可笑,又是胸中愤恨难平,脑袋里像是生了一团浆糊,或许是真没想到,梁钰是不会水的。
程默言不知道梁钰在河里泡了多久,吴飞也懒得跟她说得那么仔细。
程默言只知道当听到这些话之时,她好似又回到了五年前,梁钰告诉自己她是个女人的时候,头脑停止了思考。
直到现在,坐在周府,她才算转过弯来。
程默言喃喃道:“你说人是不是应该知错就改?”
“是……不是,你说什么呢?”周婉月觉着今日的程默言怪极了,却隐约能感觉到她的这种不寻常恐怕与梁钰有关,“你怕不是嫁给梁钰之后,被她给养傻了罢?”
“……”程默言拂开周婉月搭在自己额头上的手,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白眼,“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