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的箫声忽至,百晓鸢沉默的放下玉笛,转头去看雨卿陌打开的窗户。
“百晓师姐,外面好像出大事了。”雨卿陌心知百晓鸢不走,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全,“我会乖乖待在房间里,不出去乱跑。”
百晓鸢直起身,走到雨卿陌跟前。
妖媚的红眸直勾勾的盯着雨卿陌,半响才微微倾过身揽过雨卿陌,轻轻的抱了抱。
“师姐这些天,都很关心云上宗的事,想必是和云上大小姐有关。既然今天是很重要的时候,不如去帮下忙?”
突如其来的拥抱带着极淡的温暖,更多的是她身上独特的冷香,雨卿陌脸色微红,沉默的接受了这个无声的道歉。却不禁猜想,修炼霜天术的人,体温都是怎么低的吗?
“......我一会就回来。”
搭在雨卿陌身后的那只手垂下,百晓鸢目光刻意避开雨卿陌,重新拉开了距离。
雨卿陌体内藏有净世青莲,而如今她走出了日暮来到人世,唯一能保证她安全的人只有百晓鸢。
云上宗和这里的距离并不算很远,若有危险,她能随时赶回来。可一旦真的出事,百晓鸢的速度在快也注定要慢上半步,她也是在赌。
知道青莲下落的风凌葬不在苏州城。
“嗯嗯,小陌知道,也会乖乖待在这里等师姐的!”雨卿陌松开抓着百晓鸢衣袖的手,笑呵呵的目送百晓鸢离开。
直到她的气息真的完全消失,她才回过神,心底的失落感很重,雨卿陌却没想过自己在失望些什么。
片刻,雨卿陌才走到桌前坐下,从墟鼎里掏出许多制器要用的玉石,无聊的拨弄了起来。
在这寂静的房中,她盯着一颗圆溜溜的石头发起呆。全然没注意到,站在门口处的织言,更不会知道此时她的目光是多么冰冷。
百晓鸢穿过喧哗的街道,在那屋檐上停下。
云宫塔防御已开,玄武阵将整个云上宗都笼罩在了其中,隔绝了外界。
走的近了,百晓鸢低头望向那一片狼藉,所有离云上宗近的街道房屋都被余波震毁。
熙熙攘攘的人群远远站在高处,交头接耳的望着被结界包裹起来的云上宗。
百晓鸢一步跃起,祭出长剑飞行。
以她现在的本事根本无法突破玄武阵,进入云上宗,特意绕了一个大圈在后山处停下。
她四下望了望,低身走进处被杂草掩盖的山洞。这个地方是云上淑以前留下的,无聊时提及过,百晓鸢虽记得位置,可现在还是头一次进。
真正进去后百晓鸢才发现这里连着的,是一处地下山洞,规模看似还不小。
沿着云上淑说过的路线,她在这洞里七拐八拐,才走到一个废井的底部。
左右不过二十米的深度,会御剑飞行,不难上去。
云宫塔下是一片开阔的平地,每当重要日子,这里都会站满云上弟子。
无数白羽漫天散落,变回浅色的仙力,破碎在半空。
云上淑手持羽剑,冷漠的看着一身黑衣的云上舞。
“日暮宁可信妖,也不愿信历史。而云上宗宁可选你,也不愿选我。”
云上舞冷冽的容颜上苍白无色,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压抑的怨恨。
他恨云上淑,一个夺走本该属于他的一切的人,过往的云上舞连一半都不及这个天赋异禀的妹妹,明明只有一半云上血脉的人是她。
云上淑冷漠,不易近人。
却高贵的让他感到自卑,长老对云上淑和他的评价太过直白,深深的伤到了他的自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仙魔人鬼,互不相扰。
云上舞一直坚守规则,却因她的出现,逐渐乱了心境,逼的他愈发极端。
“我才是云上宗唯一的继承人,而你,只不过是卑贱的半妖罢了!稍微有点自知之明,卿长歌,这才是你。”
云上舞不屑的嗤笑,见一直板着脸的云上淑面色白了一瞬,他心底升起一阵报复的快感。
藏于暗处的雨神虽不喜这个自负的云上舞,却被他的话头吸引,卿长歌?
是卿玖儿,给她取的名字吗?比云上淑来的好听多呢。
“卿长歌,呵。”
云上淑微微勾起薄唇,冰冷的眸里,透出极淡的哀色。那一声轻笑里,蕴含了太多,是现在的云上舞所不能感受的。
“怎么,你是当云上大小姐太久,都忘了这个名字?还是说,你不敢为了承认这个名字而得罪我云上家?”
念及此,云上舞看云上淑的目光愈发鄙夷起来,“真是下贱,和你的母亲一模一样呢。”
话音未落,一支白羽已到他跟前,云上舞猛的侧身躲开,锋利的羽刃只来得及划开他薄薄的一层皮。
千支白羽汇聚在云上淑伸出的右手,仅刹那间,削铁如泥的羽剑横扫至云上舞腰间。
一切发生的太快,若是换成以往的云上舞,早已在第一击时就被云上淑轻松解决掉了。
“你心虚了?这副表情当真少见啊,卿长歌。”
云上舞挥剑挡下,两人僵持在原地。不同云上舞心底快意,此时的云上淑脑海里只余下漫天的杀意,她不问他是从哪得知这个名字,只想杀死所有诋毁娘亲的人。
“那你可要好好记着,云上宗是毁于谁手。”
羽剑猛的一震,汹涌的仙力迫的云上舞后退了几步,转瞬又和云上淑缠斗在一起。
“卿长歌你今日必死无疑!我是不会在输给你了。”
云上舞大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