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何暮光知道陆释之的意思,但却不想让钟神欠了别人的人情,那是他朋友的恋人,不是他能老拿来用的朋友。“替我向钟神说句谢谢。”
挂了电话,何暮光刷新了一下刚发的微博,底下评论已经一大堆,好多还是熟人,他看着回复。
贺呈陵:“贿赂贿赂我,不然我就帮你爆了。”
――“请请请,火锅,还是那家。”
陆释之:“除了祝福,还是祝福。”
――“果然阿释还是小可爱。”
殷簌:“那何哥,祝你白头偕老啊!”
――“殷姑娘要加油啊!”
苟知遇:“社会我何哥,人狠话也多。”
――“就冲这句话,下回见面我请客。”
张胜:“老板谈恋爱助理也c,ao心,所以啊何哥,要不要加薪啊?”
――“嗯,加薪,就加……一块!”
……
他评论着,忽然看到其中一条,忍不住皱眉换了小号,转发了这条微博过来――每天都在睡暮光:“你祝福什么啊?//@何数 :祝福。//@何暮光 :是的,我恋爱了。”
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名字是德语单词的id评论了这一条,上面依旧只有两个字,“同乐。”
以后不必再听说了
尾声
以后不必再听说了
又一年,《叛徒》奖项与票房齐齐收入囊中,讨论度高的要命,但是在下档的那一天却还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达到热搜第一,原因只有一个,第一被#何数何暮光#占据着。
点开之后,热门第一条是一段视频,清晰度还不错。背景是新一届的沃尔夫奖颁奖典礼。一个白发的外国男人站在上面作为颁奖嘉宾。
“in 1975, r ion oting ankind". alt of odayainly feel ankind. io. (1975年r.沃尔夫以‘为了人类的利益促进科学和艺术’为宗旨,发起成立沃尔夫基金会。虽然他已经进入天国,但是他若看到今天的数学奖获奖者,一定会因为这个奖项授予了人类的未来而感到荣幸。何数,祝贺你。)”
何数起身,被坐在旁边的何暮光一把搂住,他收紧手臂回抱,和对方耳语了几句才走向颁奖台。
他接过奖杯,发表了获奖感言――“……der voll fur die anerkennung der koeine rede h hier enden, aber die en nur fur eine er der bue faebrac habe. (……感谢组委会对我的肯定,这个奖项对我来说依旧是弥足珍贵。我的发言到这里其实就应该结束,但是接下来的这些话,我打算用我的母语仅仅说给台下的一个人听,对,就是我带来的唯一一位家属。)”
他顿了顿,台下响起掌声,似乎在鼓励这位年轻的天之骄子,在表露某种情感的时候,哪怕是天才也与普通人无异。
毕竟能让神坠入凡间的从来不是罪恶,而是最为诱人的爱意。
何数的眼神愈加柔软,他等待掌声结束才开口,“我曾经说过,我喜欢数学是因为它很美,数字与形式的和谐,几何学的优雅,从秩序中生出的纯粹智慧,古典美的追求,这不是所谓的浪漫与外表美,但这是一种所有的数学家都知道,都在追逐,感受,并为之奉献一生的真实的美感。正是这些,让我们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感官赋予我们的庸俗而无法辨别的梦。”
这是一段优秀的发言,它肯定的是逻辑和思维的美丽。
“可与此同时,最基本的定理是否是正确的呢?欧几里德的第五假设可以被洛巴契夫斯基的假设证伪,黎曼几何学又构设出一个新的世界。这些公理,究竟谁才是正确的?”
何数眼神平静,提的却是难有人去提的问题。
“是否英尺比常衡制更准确?是否笛卡儿坐标比极坐标更合理?甚至说,几何学的所有公理,是否只不过是化妆过的定义?我们所有的倾慕数学的人,都会思考这些问题。”
何数笑了一下,带着些无奈,“这其实是数学最吊诡的地方,我们真的无法想象,有多少努力,被浪费在了那些荒诞不经的希望上。从数学的滥觞起,这个问题就存在,而今也没有一个答案。”
他顿了顿,又道:“但我想,如果让我来赋予它意义,那么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
镜头向下,何暮光笑着为他鼓掌,他心里只有骄傲,他的心上人这般优秀,立于灯光之下,便是唯一的亮。刚才那段德语他听不懂,因此他也不知道何数为何换了汉语,就像他现在不知道何数接下来要讲怎样的话一样。
“而我所爱的何暮光,就像是我所爱的数学。我只需要他存在就好,这是我唯一可知的唯一实在的唯一基础,是我有且仅有的不是被困于梦中的依据。”
何数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眉眼温柔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比世间所有诗篇还要动人。
镜头在此时再次晃到台下,正对上何暮光的脸。这位影帝第一次,在工作以外的场合上眼眶发酸,几乎要落下泪来。水光覆在其上,像是笼着一层月光。
“所以,让我来接近他,让我来证明他,让我来爱慕他,让我来拥抱他,并且永永远远,永永远远的拥抱下去。所谓的我一直以为我了解并践行着的朝圣者的心情,我其实直到和他在一起才明白确定。”
我引颈就戮毫不在意,仅仅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由已知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