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忙于工作,没有时间犒劳自己,每次厉白一回来,就会给他做上一桌子的好菜。
相比较厉封的狼吞虎咽,厉白吃的有些敷衍,好像没有胃口一般。
“让我猜一猜,这次是和同学闹矛盾了。”
一直到吃的不能再吃了,厉封才放下了筷子。
“没有。”
“那是被老师骂了,要叫家长?”
“哥,你说什么呢,我都是大学生了,哪还有什么叫家长。”
都没有,怎么可能,他上大学的这两年,每次都是星期天才回来,还从没有过提前回来的情况。
厉白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把碗里的鸡汤喝完,看着厉封道,“哥,这是我自己的家,我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你管的着吗?”
“得,你高兴就好。”
“我不高兴。”
“为什么呀?”
“你管我为什么呢?你还吃不吃了,不吃我收拾了啊。”
厉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厉封笑呵呵地摊手。
“不吃了。”
知道他也是吃饱了,厉白站起身开始收拾,厉封打着饱嗝走到沙发上,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未完的工作。
半个小时后,厉白收拾完了厨房的一切,走了过去,厉封把电脑从腿上拿开,厉白走过去靠在了他的腿上,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厉封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不到五分钟,厉白就睡着了。
厉封望着他恬静的睡颜,心头各种滋味杂陈。
四年前,父母死于一场海难,留下他们哥俩相依为命。他比厉白大十三岁,父母死后,他为了养活他们两个,每天忙于工作,对弟弟的关心不够,他心里很愧疚。尤其是去年,厉白眼睛受伤后,他心里的愧疚更深了。
庆幸的是,厉白从没有怪过他,还为了他学会了做饭,收拾家,让他可以安心工作,兄弟俩人彼此心照不宣地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关爱着对方。
厉封叹了口气,他这个弟弟,看似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其实内心很是单纯。厉白从不记仇,每次他心里难受时都会趴在他的腿上睡觉,第二天醒来,啥事都没了。
因为不记仇,厉白比其他人要更开心一些,更简单一些,可厉封还是有些担心,他这样的性子,真正遇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是很难走出来的。
……
星期一,厉白走到座位上时,愣了一下,座位上放着一杯奶茶和一块芝士蛋糕。
班上的位置是半固定的,像班里女生就集中在前三排,其他的人有的固定有的不固定。可他的位置一直是固定的,左边第六排最角落,班上人都知道,也从没人跟他抢过这个位置。
在座位上坐下,发现奶茶下边压着一张纸,他拿起来看了看:厉白,尽情享用。
还真是给他的,那字体苍劲有力龙飞凤舞又带着几分娟秀,厉白还从未见过能把这几种字体融合到一起的人,不禁在心里赞叹了一声。
可这些东西会是哪个女孩子送的,还挑对了他的口味,看来也是费了一些心思的,会是谁呢,他抬头看了看。
教室里的人三五成群的玩闹着,没有人注意他这边,视线扫到最右边时,不禁留意了一下那三人。
自打简芝文和单程程在一起后,简芝文就移到了前一排和单程程坐在了一起,第六排只剩下孟浩然一个人,单程程不知说了什么,简芝文开心的笑着。
对于简芝文,厉白心里也是有气的,但他生气的不是简芝文连同孟浩然戏弄于他,而是简芝文一直瞒着他,他们是一个宿舍的又是很好的朋友,若简芝文能在他们成为朋友后跟他坦白一切,他是不会责怪他的,可是,简芝文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他坦白过,就连上次写检查时被他逼问成那样也没有说。
第六排的孟浩然还在睡觉,至于孟浩然,他太过可恶,在厉白这里已经把他彻底拉黑了。
视线扫了一圈没有发现目标,或许是其他班的人送的,厉白没再管那么多。
厉白刚吃了早饭,还不饿,本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奶茶和蛋糕便留着中午吃了。
第二天来了教室后,同样的奶茶蛋糕,同样的纸条字体,就是还找不到送东西的人。
第三天,一如既往。
第四天,厉白没有去吃早餐,比平时晚起了二十分钟。
刚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有一枚硬币被高高抛起,他探头看了一下,发现是孟浩然在玩硬币。单程程和简芝文已经走了,宿舍里只剩下孟浩然和他两个人,孟浩然已经起床收拾妥当了。
硬币落下后,孟浩然伸手接过察看了一下正反面,然后往出走,路过他的床边时,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厉白冷哼了一声,孟浩然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出去。
死变态,厉白在心里骂了一句,才慢腾腾地起床,洗脸刷牙,收拾好后,锁了宿舍门,前往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