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突然觉得很累,不想再继续跑了,于是将事情前前后后和盘托出。
小道士听完,似乎是想起了他的师父,哭着跑走了。
他赶紧追过去,结果小道士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将小道士抱起来,“不用对不起,既然我答应你师父会保护你,就会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以后你也别想找那些尸变者报什么仇了,你师父选择牺牲,那也是他算好的因果,并不希望你去干涉。”
小道士揉了揉眼睛点点头,“放我下来吧。”
“不放,万一你不听话,这次变成我追着你怎么办?”
“......”
(二) 秦政和顾明哲的退隐生活
一条官道上,一匹马上坐着两个男人,路过的人忍不住往二人身上瞥,虽说中宗皇帝改革了律法,但同时也有很多严苛的规定,比如两个男子成亲,不得同时是文官和武官,这倒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成亲之后不得另娶女子延续香火,这一条规定一出让大部分有着娶男妻心思的人都打念头了,所以若是看到两个男子在一起,很多人还是要在背后偷偷说一说的。
顾明哲靠着秦政,从胸前的布包里拿出一个果子,“还有多久到文华县?”
秦政想了想道:“大概还有两三日,不舒服吗?下一个宿头买辆马车吧。”
顾明哲摇摇头,“无妨,若是错过文华县的莲花会就不好了。”
顾明哲不怎么喜欢莲花的长相,但却喜欢莲做成的各种小吃,想想就食指大动。
“咔嚓。”顾明哲狠狠地咬了一口果子。
一阵马蹄声传来,片刻后一个蓝衣青年骑马停在二人面前,截住秦政二人的去路,腰间的白玉玉佩一晃一晃地摇动。
秦政打量着青年的行头,觉得不是打家劫舍之辈,于是笑道:“不知兄台有何事?”
青年笑道:“二位也是去文华县参加鉴侠大会的吗?”
顾明哲微微皱眉道:“鉴侠大会是什么?不是莲花会吗?”
青年微微一怔,片刻后大笑道:“是我误会了,原来是游人。鉴侠大会是评判是否具有资格拥有sān_jí侠士金牌的日子,朝廷举办的每三年一次的鉴侠大会正好和莲花会撞在了一起,但莲花会还是有的,既然是同路,我们不如一起同行?”
秦政道:“这一路我并未看到多少武林人士。”
青年笑道:“是我在家磨蹭晚了,附近的武林人士应该已经提前去文华县了。”
“既然如此,若是兄台不介意,那就一路同行吧。”秦政二人刚从宫里出来不久,还不太了解如今的民情,正好借青年来了解一下。
青年没有多起疑心,只当秦政二人是刚离家的小少爷,没见过多少世面,也乐得多告诉一些他们民间的事情。
秦政听罢不由得感叹,怪不得从京城到文华县几乎不见多少武林人,原来都忙着考证呢。
原本并非所有武林人都会去考证,只是十年前中宗秦政下旨若是没有侠士金牌的武林人士“招摇撞骗”,那就直接抓到大牢关几天再放出来,此时即便某些武林人不愿意,但也大势已去,只好乖乖去考证,不过武林人诸多,但能考过去的却不多,众人为了考证愁的头发都快白了。
两会碰在一起,文华县已经人满为患,整个县内一地难求,秦政二人到了文华县便和青年分手,找住处走断腿都没有找到,最后只好花重金买了一户卖豆腐人家的屋子。
屋子破得很,秦政和顾明哲亲自动手收拾了一天,把破损的屋顶修修补补,被褥换了换,才算能住下。
“哒哒哒......”一行脚步声从房顶跑过去。
顾明哲抱着秦政的胳膊,小声道:“有老鼠在头顶跑。”
秦政皱眉道:“今天刚修完房顶,怎么会有老鼠?我出去看看。”
“嗯。”顾明哲放开秦政,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
秦政推门走出去,脚尖一点跃上屋顶,这一看吓了一大跳,四处的屋顶都挤满了人,自己家的房顶也坐着两个人。
那两人神情尴尬,见秦政武功不俗,忙道:“我二人无意冒犯,只是城内客栈已满,大街也挤满了人,只好找个屋顶歇歇。”
秦政看着二人沉默不语。
二人见秦政没有反应,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钱包,“请前辈容我二人休息一夜。”
秦政接过钱包掂了掂道,“你们不嫌弃那就住吧。”
“多谢前辈。”
连续几天下来,靠着出租房顶秦政就赚回了老本,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当包租公这么赚钱。
文华县景色很美,可以说的上是水乡之最,莲花会结束后,秦政和顾明哲干脆在这里隐居下来,只是二人除了修政治国什么也不会做,最后只好干起老本行,开了一家私塾当起了教书先生。
秦政为人严厉,便负责教少年青年,教导起来虽然令人心服口服,但学生们也不得不承认老师太可怕。
顾明哲教幼童,每天带着幼童边学边玩,培育他们的品德。
从私塾里出来的学生几乎个个都有不凡,不过秦政不扩招,每年只招收三十个学生,他坚信扩招的目的只是圈钱,结果也是败坏了私塾的声誉。
秦校长和顾校长就这样每天忙忙碌碌,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大儒,眼看着名声越来越响亮,二人担心被人认出身份,赶紧遁走他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