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你大清早上跑我卧室就叫尊重隐私?”说着想起了早上的那一巴掌,君言脸上有些不自在。
唐墨瀚这时候倒是坦然:“不是叫你起床么?”
君言也不计较,反正他是看出来了,唐墨瀚有的是借口。两人说话间,君言手中动作不停的打开文档。看见文档中的内容,君言和唐墨瀚一瞬间心情都有些不好。
果然昨夜有人按耐不住了。
“真没想到,他老人家居然会有妥协的时候。”唐墨瀚神色复杂的看着文档中更新的内容。
君言撇撇嘴。作为一个感情正常的人,谁还没有点儿私心?“这事儿也是逼于形式。你看这里有写,‘以其幼孙挟之’,有人给他家的小孙子下了毒,要挟他不插手此事。这个下毒的……有点儿那人寻味啊。”君言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的沉思。
昨天今上召见,说了西北军军需案的事儿。当时不管是到底怎么想的,当场的所有人表现的都挺气愤的。可是有一个人的气场有些不对劲,就是左相于秉礼。而当时在场的内阁次辅孙老大人可是对于军需案之事义愤填膺,他老人家正是刑部尚书铁孝祖的恩师。所以对于这件事儿,刑部尚书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
当然,今上下令刑部也是必然尽力的。但是全力以赴和尽力是两码子事儿,前者可是能够挖出你祖宗十八代,刑部可不是吃素的。可是要是有人打点,有时候有些细节并不去查证,就会忽略很多东西。
铁孝祖这人其实不知道应不应该算个好人,却是个很孝顺老师的。他是个会做官的。这事儿要是今上吩咐的,他也可能查个表面,之后会交给今上的人专门追踪下去。因为谁都知道这次的事儿绝对不简单。但他的老师要是发了话,他就会查的深一些,反正这事儿有老师在上面顶着。这样一来牵扯的就会多很多。
不是他不尽心,实在是有些事儿他是可做可不做的,能不做,他当然不会去接触。可要是恩师想要彻查,他也能够多挖些。
事情就出在这里。昨天晚上,孙次辅的小孙孙忽然发烧,可把人心疼的。这可是孙家三代的独苗苗。孙老爷子纠结的是,书房中不知什么人留了张字条,告诉他这事儿他不插手,他的小孙孙就会安然无恙。
他当然明白这定是幕后有人警告他!老爷子心中气恨。他是坚定地保皇党,若是以往,他定会大义凛然。可是想到自己年幼的小孙孙,老爷子心疼的同时有些动摇了。就算这次他不深究,皇上也是不会放过的。对方只要他不插手,定是知道若是让他同流合污他是宁死不从的。
唉!老啦,老啦,都是弱点啊……孙老爷子自己也有些感慨。
君言虽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却也是知道这位大人的孙子被人下了药。这事儿简单,他都已经着手了。
想到今天早上运用灵力在文档中留下的那一行字,君言有些小得意。虽然说不至死,但是惩罚别人还是够的。
小朝会上,皇上大发雷霆,着刑部即刻接手案件。户部、兵部准备筹备、押送军需补充西北军需。而吏部选拔人员,之后随军需一起去西北接手空下来的职位。
众臣子也知道皇上这是气得狠了。大洺的将士还在誓死戍边,贪墨的贪到了军需上,这是康平帝绝对不能够忍的。所以这件事儿绝对不会善了了。
但是众人有些奇怪,平日里最是痛恨贪墨的孙大人今天倒是有些蔫了。搁在平时,遇见贪墨的事儿,这位大人早就跳脚了,更何况还是军需被贪墨?真是奇了怪了。
是以下朝的时候,和孙大人交好的几位大人就连忙询问是不是身体不适?
孙大人回头看了一眼大殿,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皇上。对于同僚的询问,也只是摇摇头:“老夫的小孙孙病了,折腾了一夜。老夫就是没有精神罢了。”
众人恍然。毕竟孙大人这个独孙有多金贵,他们也是知道的。可君言知道这只是孙大人的借口。什么时候看见过孙大人因私忘公了?
君言上前几步,身后跟着唐墨瀚。两人本就各是出众的人,站在一起可不仅仅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再说君言和孙大人并没什么交情,所以看见君言过来,这帮老臣都有些不解,但依然依礼行礼:“国师大人。”
君言还了半礼,之后看向孙大人:“孙大人,本座有几句话想说。”
“国师大人请讲。”孙大人虽然不解,但是还是知道国师都是本事的,说不定就知道自家小孙孙的病怎么解?想到这里,孙大人眼中多了一抹希冀。
君言颔首,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大人的小孙孙并无什么大碍,只是小人作祟罢了。今日午时前,作祟的就会自食其果,若是您的小孙孙今夜子时还不好,作祟的就会连累家人。等他们的报应都应验了,您孙子自然会好。”
孙大人听了这话,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他并没有说小孙子其实并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毒,果然国师不愧是国师。孙大人心内更加的信服:“多谢国师大人!”
君言摆摆手,抬步离开。唐墨瀚跟在他身旁,向众人颔首示意,也跟着离开。
君言走到左相身边的时候,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左相一眼。于秉礼心头狂跳,面上是一如既往地和气笑意。
“左相大人,本座看你运缠墨丝,最近事有不顺。虽然说都是小事,不过左相大人还是得小心啊~”君言语重心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