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看向了瑞王萧定身后的钟离络,道:“钟离将军是吧。”
钟离络走上前,拱手道:“微臣钟离络,拜见陛下。”
“钟离将军请起,钟离将军有勇有谋,赤胆忠心,得将如此,实属我朝之幸。”
“不敢。”
看着他的模样,皇帝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同她说过什么,他想了想,恍然道:“朕貌似还记得,钟离将军有一小小心愿?”
钟离络一愣,仔细想想后,脸上也不禁泛起了红晕,她也是想不到,日理万机的皇帝陛下居然还记得这事呢……
皇帝见这虽说只有二十几岁,却战功赫赫的小将军居然脸红了,也是不禁乐了,他当初也是孩子心性,父亲脖子断了,自己忙得焦头烂额的,这人居然还能羞羞答答地来求赐婚,便说了那样的话。
“当初朕年纪小不懂事,只是同将军开个玩笑,将军千万莫怪。”皇帝道。
玩笑?让整个容府都郁郁寡欢了许久,如今却说只是一个玩笑?
“不敢。”钟离络道。
“那便好。”
钟离络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下文,她顿感无奈,只觉这个皇帝不愧是太上皇的亲生儿子,各有各的毛病,这是在耍她呢?
虽说像穆骞那样找死的人,天下间也就一个,但皇帝显然也是被自己那断脖子的爹的惨状给吓坏了,这庆功宴上,他的左右两边,各站了两个侍卫贴身保护着,堪称是一丝头发都伤不着,放心之下,气氛也是和乐融融。
待到第二天上朝,皇帝对众人的册封便下来了,其中,钟离络获封平北侯。
得知消息时,容嘉卉还有些不可置信,定远侯居然变为了平北侯,也是了,上辈子在她死之前可没有什么戎人南下,都已经变了这么多了,这再变一变什么的,也是实属正常。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为钟离络高兴多久,便被皇后殿下给宣进宫了。
她与皇后殿下同龄,但往日素无往来,一时间也是不解皇后宣召的用意,但这皇后要见,她再怎么不愿,也只得乖乖地前去觐见。
不过,她进了皇后的寝殿后,却发现,除了皇后外,皇后殿下身旁还有旁人要见她,她只偷偷瞥了一眼,便被吓了一跳,她膝盖一软,忙跪下道:“小女容氏,拜见陛下,娘娘。”
皇后看着她这拘谨的样子,笑了笑道:“免了,白芷,给容小姐看座。”
皇后身边的宫女应道:“是。”
容嘉卉刚战战兢兢地落座,皇帝便道:“容小姐无需客气,论起来,朕或许还可以唤您一声表姐呢。”
闻言,容嘉卉顿时一愣,表姐?她是算他哪门子的表姐?她几时还攀了这么高的亲戚了?
半晌过后,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估计说的是她表姨的关系去了,可这世间,只有庶子庶女认嫡母的亲戚的份,哪有正经嫡长子认庶母的亲戚的。
不过,这皇帝陛下乐意认亲,她这小小镇国侯的女儿也是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念叨一句其实根本没什么用处的不敢。
“小女不敢。”容嘉卉道。
皇帝听得她这一句不敢,倒是又乐了。
他道:“那平北侯平日里也是开口闭口的不敢,你们俩,这点倒是一样。”
听他突然提起钟离络,容嘉卉顿时是更是不知其用意了,而且皇帝陛下一直在看着她,那目光让她觉得有些如芒在背。
皇帝又道:“朕之前还总是在想着,这平北侯所钟意之女子,究竟是何模样呢,居然能让他如此神魂颠倒,非卿不娶,如今见了表姐你,朕倒是开始有几分明白了……”
容嘉卉也是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的,她垂着头,听着皇帝陛下一口一个表姐的,依旧一言不发,心里不禁胡乱猜测着,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皇后见此,笑了笑道:“陛下,您这样说得表姐她都要不好意思了呢,横竖,您不就是想见一见表姐,瞧瞧是何模样性情再赐婚么,如今都已经见到了,品貌一流,这婚,您到底还赐不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