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王爷费心,臣妾明白。”
“爱妃明白便好。”
为首的将领在郑召耳畔低语:“王爷,什么都没有。”
“你们先退下。”郑召说罢,继而紧盯着陆萦。
面对一连串的惊_变,陆萦一头雾水,但能看出来,昭王把目光锁定在她身上,而且越靠越近。正不知如何应对,陆萦觉察到自己掌心被人牵住,不知为何,微凉的指尖竟让她觉得有丝丝暖意。
“别害怕,这是王爷。”顾青盏笑握住陆萦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又与郑召说:“不知王爷可还识得她?”
郑召剑眉一挑,摇摇头。
“回禀王爷,小女乃是庆安侯陆将军yòu_nǚ陆萦。”陆萦行了一礼。
“映秋,沏壶热茶,好给王爷暖暖身子。”
寒目凛然,眼前这位身段颀长的男子便是昭王,东征西战,功大于天,陆萦对他的了解并不多,但知道昭王是众王爷中声望最高的那位。当朝天子软弱,国土四分五裂,硝烟从未止过,有权势便就有机会,永安殿里的那张龙椅,不知被多少人惦记着,齐王是,昭王也是。
“臣妾今日来慈安寺祈愿,恰遇上陆将军的三千金,多年未见,也不怪王爷眼生。”顾青盏一边说着,一边替郑召解下大氅,交与映秋手中,又奉上热茶。
“陆将军的千金?”郑召抿了口茶,硬朗的五官显得目光尤为凌厉,勾唇一笑,“却是想起来了,上次见面还是孩童模样,如今倒是出落得大方了。”
“都道女大十八变,看来果真没错。”顾青盏朝陆萦摆手,“莫要站着,过来坐罢,待会儿摆了斋饭,一起吃些。”
“王爷王妃,今日实非巧遇,陆萦冒然求见王妃,是有一事相求。”
郑召:“何事?”
陆萦且将情况简单说了,不过只道陆元绍是旧疾复发,再无其他。
“这等小事,改日让韩先生去一趟将军府就是了。”留座不过片刻,郑召起身,“本王还有事在身,先行一步。”
送走昭王,顾青盏安慰陆萦,“而今听闻陆家小将军骁勇善战,也能独当一面了,陆将军戎马关北数十余载,也该好好歇息歇息,别太劳心伤神。韩先生医术过人,定能医好将军旧疾。”
她的声音从容自若荣辱不惊,超然淡定的气质,让陆萦仿佛看到了过世的母亲,也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王妃寥寥几句话,安了她慌乱了十几日的心神,虽不知韩真的医术是否真如医书上所写的那般,至少也是有了希望。
陆萦再三谢过王妃,便告辞了。
只是陆萦想不到,日后再见顾青盏时,竟会是以昭王侧妃的身份。
*
不知何时开始,雪停了,冰化了。气温在一点点回暖,可陆萦的心却一截截凉了下来,离慈恩寺之行足足过去了半月有余,却仍未曾收到任何昭王府的消息,也不曾见韩真登门拜访,还是说那日他们说得只不过是客套话,可自己却当了真。
陆萦正欲执笔写一封书信差人送去昭王府,却见着碧落冒冒失失进里屋来了,“小姐……昭王府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
碧落答道,“这回王爷亲自来了,还带了个白面书生,就是那神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