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您跟谁说话呢?”
仲杨面如土色,他视线里,后座只有林见一个人,但是他听得清清楚楚,刚刚有两个不同的声音,这绝对不是一个人可以发出来的。
“当然是和本大仙了,少见多怪,你快开车吧,你爸有危险。”黄舒猛地从林见怀里跳起来,坐在驾驶座的靠背上,大尾巴甩啊甩,好不得意。
看仲杨吓得快晕倒的模样,林见终于好心地开口道:“放心,这黄鼠狼走的是香火成神的路子,靠的是人类供奉,不能做坏事的。”同时他将黄舒拽回了自己怀里,他的驾照还没考出呢,把这个司机吓走了,他们怎么去。
仲杨咽了咽口水,看看林见,再看看黄舒,深吸一口气,“他刚刚说的是真的吗?我爸有危险?”
林见点头,“只是可能,带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到仲杨家门口的时候,空旷的别墅一片漆黑。
林见倒吸了一口冷气,别墅上空的煞气几乎凝结成实质,院子里的植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照这个速度下去,到明天早上,这绿意盎然的别墅草坪,就会变成枯草一堆。
他现在转头回去还来不来得及,他是来读书享受生活的,不是来拼命的。
黄舒紧紧攥着林见的衬衣。
“小林子,要不咱回吧,我把银器还给刘太太。咱不是里面那个东西的对手。”黄舒轻声在林见耳边说道。
回,当然回!林见这样想着,但是怎么都迈不动脚步。
“走啦,走啦。”黄舒从林见怀里跳下来,小爪拽着林见的裤腿向前跑去。
黄大仙身子虽小,但力气却不小,加上林见心中也是犹豫不决,被拉着走了好一会路。
林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明明前面是刀山火海,但是刀山上有一个人,可能还能拯救一下,如果他们走了,那他就死定了。
是了,他就是矫情,既怕死,又良心过不去。以前前面都有老头子挡着,现在他一个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和害怕涌上他的心头,原来,他还承担不起一个人生命的重量。
“哎,那个傻小子怎么往回跑了?”黄舒突然惊叫出声来,他好心着呢,连着那个叫仲杨的小伙子一起往外拽的。
只见仲杨挣开黄鼠狼的爪子,发疯一样向别墅里奔去。林见不自觉停下了脚步,眼看着仲杨要踏进煞气包裹的范围,林见咬咬牙。
“本大师可是城市级别的地府代理,这东西出现在林城,就是我的锅,就算死了也是因公殉职,老黑老白会给我找个好地方投胎的!”他自言自语着,也重新往回走。
黄舒踏着小碎步在原地转圈圈。
“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死脑筋,笨死了,笨死了。”他看看自己的小短手,再瞅一眼林见的背影。
“哎呦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怂了这么多年,也英勇一回。”他四肢着地,迅速向林见跑去。边跑边说:“林小子,说好了啊,如果本大仙这回有命出来,你得说服付西宁把我的金身带回付家。”
黄鼠狼跑起来比人块多了,很快追上了林见。
“谁跟你说好了,我又不能帮他拿主意。”他和付西宁只是单纯的室友关系好不好。
黄舒“嘿嘿”不说话,你装你再装~
一人一鼠跑进别墅的时候,仲杨已经在客厅里嚎啕大哭。凌乱的大厅,窗户、等、玻璃茶几,几乎所有玻璃制品都碎成了一片片的。仲老板躺在客厅中央,周围都是浓稠的血水,他身上扎满了玻璃渣子,从头到脚,好像无数碎玻璃在一瞬间同时穿透了他的身体。
这根本不是人可能做到的。
“大师,大师,我爸是不是被妖魔鬼怪杀害的,你帮我报仇,我有钱,很多很多钱,还有……地下室里有古董,两个月前刚从地下挖出来的,是一座公主墓,专家说价值连城。我都给你,你帮我给老头子报仇。”
仲杨抱着林见的小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林见安慰地拍拍仲杨的脑袋,“我们本就是为这件事来的,你卖出去的那个奔马漆器,勾走了一个人的灵魂,本想借着你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的东西,没想到你父亲……”
黄舒已经四周查探了一番回来。他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那东西已经离开了,这煞气只是它遗留在这里的,真是可怕,单单是残留的煞气就如此惊人。小林子我们去地下室看看,我好像闻到了刘秘书的气息。”
林见闻言,精神一振,能救一个是一个,仲老板是救不过来了,刘秘书还有希望!
“仲杨你去报警,一般脏东西近不了警察和军人的身。如果你还想留在林城,就让他们贴身保护你。”
仲杨紧咬着后压槽,“我知道了,在凶手伏法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林城的。”
仲杨跑出去报警,而林见和黄舒则快速向地下室跑去。
看得出,别墅地下室本来是休闲娱乐场所,后来被匆匆改成储藏室,储藏室的门大开,几乎一踏进门,一股浓郁的邪气扑面而来。
这气息和外面残留的煞气同出一源,林见苦笑一声,这是苦主来寻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今天高考,首先祝高考的小弟弟小妹妹一定要考好啊!!!蒙的全对!全对!
今天工作出错了,啊啊啊,心疼我自己~~为人民服务,不喊累,我的思想觉悟就是那么高~~
月底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