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薛毅转眸询问姚怀远。
姚怀远捂唇:“将军且仔细看看,这哪里是储将军?”
“你们——”见眼前二人皆是在笑,薛毅大怒,“哼!来人呀!将这二人压下!”
……
入夜。
与储良玉聚在狱中,姚怀远忍俊不禁。
自重生后,她便与大狱甚是有缘。
“这大人倒是识趣,未曾将你我二人分开关押!”举筷尝着薛毅送来的小菜,姚怀远眯眼便会想起城楼上薛毅那气急败坏的模样。
“这却是阿远你不了解状况……”斜目瞥了瞥在暗处探头的人,储良玉跟着举筷,“看一个人哪有看两个人省力?”
“她们不怕咱们密谋逃走?”姚怀远抬高声音。
储良玉拱手一笑:“那还请明将军为小的支个招?”
“冤家!”举筷责怪眼前人,姚怀远面上笑出一朵花。
“哪里是冤家,明明是仇家……”储良玉揶揄道,“你且说,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累本将军关牢里,才烧了人家的粮草?”
“可不是!”姚怀远没好气道,“要不是为了让阿姊和我关到一间牢房,远可不会绕这般大个圈子。”
“啧啧!”举筷指点河山,储良玉眯眼道,“阿远以为这牢房比京都如何?”
“不如京都!”
“哦?”
储良玉挑眉,姚怀远一本正经。
“京都里有罗网,有耗子!哪里能比得这有棉絮的床榻!”
“唔……”翻翻膝下的缎面,储良玉佯装陶醉道,“那看来我等此番还寻了个好去处!”
“嘻!”掩面与对坐人笑成一团,姚怀远暗暗思索该如何从此处脱身。
待想过薛毅一直将自己当作念安的亲信,姚怀远便安心与储良玉在狱中呆了数日。
月余,二人终是等到了薛毅传唤。
“听闻二位对我等的招待甚是满意?”打量着眼前两个神采奕奕的华服女子,薛毅也不知自己这般厚遇她们是对是错。
“将军的意思是?”瞧着薛毅的神色答话,储良玉将分寸拿捏的极好。
彼时城楼挑衅,不过是军情使然。如今到其地界上,却是得小心说话。
“嗯……”见储良玉姿势摆得极低,薛毅随之一笑,“老身给二位寻了个新去处。”
“哦?”蹙眉想过诸多不能摆到台面上的去处,储良玉嗤笑道,“不知将军想到了何处折辱我等?”
“这位官爷说笑!我等也是祈国的藩属,如何敢为难诸位?”拿出一张祈都送来的诏书与姚怀远,薛毅道,“如今我等也算是一朝之臣了……”
“呵……”瞥到念安并未将他处的疆土赐予薛毅,姚怀远抬出右相的气度与薛毅一拜道,“那我等便静候佳音了。真是有劳将军……”
“哪里哪里……”为姚怀远周身的气度所染,薛毅亦是一反常态与姚怀远见了个礼。
受着薛毅的礼数返狱,姚怀远与储良玉又享了半月安闲日子。等到狱卒带她们去新住处,已到了开春的日子。
“这去处委实不错!”举目望着绿油油的山坡,姚怀远舒了口气。
“可不是!”抱臂流里流气地踢了踢门板,储良玉嘲讽道,“偌大的番邦竟是只有这般落魄的屋子。”
“二位大人……”见储良玉面色不善,领路的狱卒战战兢兢。
知晓狱卒被自己踢门的举止惊到,储良玉恶狠狠道:“知道姐姐我上战场干得是什么营生么?”
“小的……小的不知……”狱卒缩缩肩膀。
“不知?”储良玉有意说得颠三倒四,“姐姐我以前可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屠户!”
“啊?”不知眼前的贵人为何会提到屠户,狱卒朝姚怀远那边凑凑。接差时,上面人就言此次发配的人不好伺候,可眼前这阵势……她们似乎踢到了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