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越一句话说完,刘森先是愣了愣,然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干了啤酒起身走了,宫越在后面翻了个白眼,两个人不欢而散。
陶锐接到岳新萍电话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愣了好几秒才挤出一句:“阿……阿姨。”
电话那头岳新萍说了一堆,大概意思是刘森在饭店喝多了撒酒疯非要吵着见陶锐,于是陶锐也没多问,换上衣服就出了门。
陶锐赶到的时候刘森正在餐桌旁椅子上摊着,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偌大的包间里只有陶锐和岳新萍两个人,但陶锐看出来了,吃饭的可不只他们母子俩,桌子上好几副碗筷,显然都是动过的,只不过现在人都散了,刘森又喝成这样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陶锐径直走到刘森跟前,喊了他一声。
刘森听见有人叫他,抬起眼来,看见是陶锐,就撒娇似的靠进他怀里,嘴里喊着:“陶锐,陶锐。”
陶锐生气刘森每次只要一吵架就喝酒,每次醉得不省人事又来向自己示好,简直幼稚至极。
所以他就那么站着,既不回应刘森的拥抱,也懒得理他。
“陶锐,你是死的吗?没见我儿子叫你吗?”
旁边岳新萍大喊一声,陶锐倒是没什么反应,刘森反而吓得一哆嗦。
“他怎么了?”陶锐淡定问道。
“怎么了?好好儿的订婚饭吃成这样儿,来了也不跟人家女孩子交流,一个劲儿的灌酒,醉了就说胡话,我都要气死了。”
陶锐后来也没仔细听岳新萍在说什么,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订婚那两个字上。
“什么订婚?”陶锐问。
“刘森没跟你说?就之前一起吃饭的那个女孩儿啊,你也见过的,刘森和她订婚了,以后还会结婚,生孩……”
“刘森知道今天要订婚?”陶锐打断岳新萍的话。
岳新萍瞪了陶锐一眼,说:“你这不是废话吗?”
陶锐突然觉得全身的血都冲到了脑袋上,“嗡”地一声,差点儿站不稳。此刻,愤怒,无言,委屈,所有的情绪都一起冲了上来,急需一个爆发口,不然他会疯的。
“你们这么耍我,觉得有意思吗?”
“耍你?”岳新萍不屑地笑了一声,“陶锐,是你死缠着我儿子不放的,现在说我耍你?我早有没有告诉过你,你一天不离开我儿子,咱们就都没好日子过!”
陶锐一直被刘森搂着腰,无法看到身后岳新萍的表情,但是想也能想出来,她那张端庄的脸上此刻是怎样丑陋的神情。
刘森还在不停地王陶锐怀里蹭,陶锐蹲下身,捧着刘森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问他:“刘森,你告诉我,你今天知不知道是来订婚的?”
刘森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思考陶锐的问题。
陶锐耐心等待着他给自己一个答复,却突然被攥住了手腕。
“我就说你会来,嘿嘿,果然,我他妈才不要什么女人,我就要你,我就要你,陶锐,你比女人还听话,我就说你离不开我的,嘿嘿。”刘森抓着陶锐一阵胡言乱语,但一字一句却扯得陶锐的心疼。
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一种存在与地位吗?
“你松手。”陶锐试图挣开刘森抓着自己的手,可刘森却突然拽着他站了起来,然后对着空荡荡的桌子说道:“你们看,这是我媳妇儿,你们少他妈想拆散,拆散,嗝,我们……”
岳新萍气得脸都绿了,冲着刘森喊道:“刘森,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刘森并没有理会他妈,拽着陶锐就往自己怀里带,陶锐自然不愿意,手上一使力就把刘森推开了,刘森反应不及,一个踉跄,扶着桌子角才勉强站好。
陶锐刚想说话,突然一个巴掌扇上来,顷刻间嘴角发麻,嘴里充满了血的味道。
刘森打了陶锐一个嘴巴。
这一掌下去,陶锐,岳新萍都愣住了。
只有刘森还在骂骂咧咧:“你拧什么?当我媳妇儿很丢人吗?一天到晚跟我阴阳怪气的,你拽什么拽,还不是仗着我喜欢你?操!”
陶锐突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或许应该说,是不想白费力气了。
“我们分手吧。”沉默片刻,陶锐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既然你跟我在一起这么累,这么委屈,不如就别再一起了吧,反正你妈也不喜欢我,我又何必犯贱不是?”
刘森本来还浑浑噩噩的,听了陶锐的话突然像清醒过来一样,震惊地扑过来抓着陶锐的肩膀,问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陶锐以异常平静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你不是说只要我还爱你你也爱我就不分手吗?为什么?”
“你真的还爱我吗?”陶锐反问道,“刘森,你刚才说得不对,不是我仗着你喜欢我就为所欲为,而且你仗着我喜欢你就随意践踏我的感情!十年前你就这样,现在你还是这样。或许你是喜欢我,但是你更喜欢你自己,你从来都没有认认真真考虑过我的感受。刘森,你,还有你妈,你们一家子都比我想象的,还要自私。”
说完这些,陶锐甚至没有给刘森反驳的机会,转身就走。刘森踉踉跄跄地想要追他,却把桌子椅子碰得叮当乱响。
“刘森,你给我站住!让他走,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岳新萍上去扶住儿子,心疼地替他拍拍背。
“你走开,我要陶锐,我要陶锐……”刘森语气中全是委屈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