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到,房门被大力推开,百羽大步走进来,说:“已经结束了吧,那,人我带走了。”说着,解开束缚,抱起已经失去意识的百夜,走出去,到门口时,稍停,对等在门口的江陵说:“帮我要一杯水,谢谢。”又在江桥的指引下走进另一间房,将百夜放在沙发上,接过江桥递上来的毛巾,慢慢的替他擦去脖子和额头的汗渍。又问江桥:“他们如何能确定所问出的答案的真实性。”江桥说:“进入审讯室的人,是绝对说不了谎的,先不说那里面密闭的空间和压抑的环境,关键是事先让他吸入的神经性药物,会让他陷入极度紧张的状态,所以,他虽然不能描述一件事,只能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但他所说的,绝对真实,而且……”
而且什么,百羽当然知道,而且是长达三个小时的审讯,即便没有药物的作用,人体也很难承受。再看百夜,似乎已有醒来的迹象,百羽示意江桥把桌上的水拿给百夜喝了,就和江陵离开了。江陵跟在百羽身后,说:“就这样放着不管,没关系吗?”百羽轻笑一声:“还早。”
百夜双手紧握着水杯,问:“你们是什么人?百羽,他会怎么样?”江桥安慰他:“有些事情,我不方便透露,请你谅解,至于百羽,你不用担心,他在这里不但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反而会获得至高的待遇,你可以理解成某个大人物遗失在外的少爷,将来,会成为那个家的主人。”百夜愣了会,说:“他没事,那就好。”
谢绝了江桥送他回去的好意,出了酒店大门,摸出手机试着给张云山打了个电话,得知他正好也在南市,便约了地方见面。一见面,张云山便看出他精神不好,百夜只说是没休息好,张云山也不多问,又正好是中午,就带他去吃饭。“云哥,百羽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是真的吗?” 张云山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回答:“是。”百夜不解:“那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提过这件事呢?”张云山略一想,反而问他:“百夜,你现在知道百羽和你不是血缘上的兄弟,是不是你心里也不再当他是哥哥了?”百夜立刻回答:“当然不是!”张云山笑道:“那就行了,既然不能改变你们之间的感情,有没有血缘关系就不重要了。”百夜沉默了一会,趴在桌上,说:“云哥,给我讲讲吧,小时候的事。”
离开不过几个小时,南枫便又接到了召开议会的传唤通知,于是立刻返回,但这次跟在他身边的,不是贺连,而是庄晓梦。庄晓梦说:“我先去喝杯咖啡,待会儿去找你。”南枫点头,进了议会室,径自坐下。
议会室的几人依然争论不休。邢老说:“既然是养育之人的遗孤,就该一并纳入。”苏老说:“不可,身份尚不明确,不宜过早收入。”王德昌腆着笑脸,说:“邢老说得对,早点接过来,免生事端,苏老说得也不错,等局面定下了,再接不迟,那南先生怎么看?”南枫闭目养神,不作回答。
大门再次被推开,江桥走了进来,笑着说:“君先生有要事无法到场,由我代为参加议会,那么,各位商议的结果如何了?”王德昌用他那满脸的肥肉扯出一个油腻的笑容:“江先生深得君上信任,代其参加也是一样的,邢老的意思是马上接过来,苏老是暂时放置,南先生尚未表态,不知君上是什么打算?”江桥说:“君先生的意思是,投票表决。”
南枫看向众人,说:“既不能立刻收入,也不能放置不顾,我提议,由我暂且监护,其他的,等时机成熟,再作打算。”苏老点头说:“我同意。”邢老意料之中的持反对票,王德昌不知道该反对还是赞成,便等着江桥先表态。
邢老说:“怎么能由你接手!你以什么立场去监护,若你父亲还在,必定不会这么做!”
南枫依旧不卑不亢,笑道:“邢老说得对,做这个提议的是我,不是我的父亲,不知,邢老是对我的提议有异议?还是,对于我接替父亲坐上这个位置,有异议。”邢老闻言,变了脸色。南枫又说:“至于立场,我既是元老会成员,也是……”话到此,不再多说,直接现出了环绕着他的蛇神——半月。
王德昌虽然知道他是蛇神的宿主,但突然见到,还是被吓得滚到了地上。紧接着,庄晓梦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九尾狐,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虚颜感应到半月现身了,我就来看看有没有出什么事,而已。”邢老脸色铁青,却不得不憋住了所有的不满。江桥笑了笑,说:“南枫先生接手也如同元老会接手,如此大家也没有异议,若有变故,之后再另作打算,那么,议会到此结束吧,各位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