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岳不群之死
华山派占地不小,院落重重,到处都有师娘栽种的花草树木,记忆中的华山美极了,一年四季各种花次第开放,争相斗艳。
现在走在同样的地方,花草凋零,似乎很久没人打理了,想到华山派如今人才凋零,也如这花草一般,我心中一时滋味难言。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那时小师妹烂漫的笑颜,师娘幸福的笑颜,都仿若桃花般鲜艳,如今树木仍在,花期已过,她们那无忧无虑的笑容也都消失在风中再不可得。
我摇摇头,继续前走,突然转过一个弯看见了正对着我们方向走来的岳不群。本来若再走一段就会有许多华山弟子,若是有人拦阻,倒让我为难。没想到这里就碰见了他。
他望向东方,迟疑了一下,一脸怒色的看着我:
“令狐冲!你真令我失望啊!我和你说过,只要你不再和魔教来往,我可以既往不咎,让你重回门墙。可你不但在大会上和这个魔头在一起,竟然还敢带他来到华山!"
我冷冷地回答:“岳不群!你也真令我失望!没想到你已经泯灭亲情,小师妹受了伤差点死去你不管不顾!师娘一个人行走江湖你也不闻不问!你连她们都已经不在乎,还说什么让我回归门墙的话,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
我是真的感到心寒,师娘把我写的信让人带回了华山,他应该早就看到了,却没有丝毫行动,而是急急忙忙开始做他的总掌门发出了邀请函。
“哈哈,你倒是长进了,竟然学得牙尖嘴利!既然你不知悔改,如今我身为五岳掌门,对你这种勾结邪魔歪道的人,就不能再手下留情了!”
“我也不会留情,岳不群,你用飞针暗害了定逸师太,我是来找你报仇的!”
我早知道他不等我说完就会抢先出手,果然,我早有准备,第一时间运起吸星大法,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就吸住了他的一只手。
他反应很快,一边极力抵御我的吸力,另一只手已经以指为剑向我刺来,我同样来不及拔剑,也以指为剑用上了独孤九剑。
这一次是贴身打斗,快速绝伦,更比上一次要惊险的多。我心如平镜,不再像上一次那样被感情左右,相反,岳不群的手被我吸住,他的内力不可避免地在不停流失,还要分神盯着不远处抱臂观看的东方。
上一次他发现了东方,却没有说什么,就是说明他不愿在全力对付左冷禅之外再生指节,可见他对东方十分忌惮。
“岳不群,你不用看了,恒山的事,我不会插手!”东方淡淡地说。
岳不群黑着脸,一声不吭,以手为剑,出招如飞。他总是留意东方的动静,根本不能全副心神对战。我不禁为他感到可悲,一个总是说着谎言的的人,是很难相信别人的话的。
他神色越来越焦急不安,终于被我吸住了另一只手,形势逆转,他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流出,越来越快。
“令狐冲,你,不顾,多年养育之恩,了么……”他扭曲着脸庞极力在巨大的吸力中断续地说。
我只是哼了一声,如今再对我使这一招已经没有用了,师娘那空洞的眼神让我恨极了他。
这时突然传来一个我熟悉的声音:“冲儿!”
我吃惊地转身看去,师娘竟然回来了。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垂落,吸力自然解除。
“师娘,你不是说你再也不回来了吗?”
师娘不语,她看着岳不群,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紧紧咬着牙。
她慢慢走到了岳不群的身前,啪的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痛声说:“我没有想到你竟真的不去看看珊儿,她怀孕了,若非如此,她可能就去了!“
岳不群做出了一个我实在想不到的动作,他竟然挟持了师娘!
他喊道:“你们让开!”
我大急,却不得不退开。
他盯着我,徐徐后退,却只走出一步,就一声惨叫,他点在师娘穴道上的手掉落在地。
东方道:“你可真是无耻!”我感激地看向他,他出了手。
岳不群大叫倒地,趁机另一只手摸出了飞针。
“啊!”仪琳发出一声惊吓似的喊叫,岳不群的前胸随着这声惊叫透出两个剑尖。他似乎不能相信地看着它们,直到倒地不起。
岳不群死了。
他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死因竟然是他屡屡仗之暗害人成功的飞针。
仪琳仪玉本来按照我的吩咐离得远些观战,岳不群挟持着师娘倒退的时候她们却悄悄走近。等他手掌落地剧痛之中却忽略了最终接近到身边的两人。
仪琳两人一直全力提防他出飞针,此时一看见他的动作,自然就出手了。
“啊,我,我杀了人!”仪琳扔掉了剑,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
仪玉却拔出了剑,面对恒山方向跪下,道:“师傅,徒儿终于为您报了仇!”
师娘呆呆地看着他的尸体,两行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我有些忐忑地上前说:“师娘!你……不要太难过了!我,我……对不起!”面对着师娘,我觉得自己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