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出门前一次又一次地走回去,察看房门是否锁好;有的人会强迫自己一天洗手七八十次,还觉得不够干净;有的人假如看见房间里任何一本书摆放角度不是绝对标准的九十度,就会产生强烈的不安感,一定要全部摆整齐才行……
简单看过强迫症的介绍后,南天无语问青天。
可见莫问之真不是个好东西,就连生个病,症状也要与众不同。什么叫不把心爱的东西绑起来就会非常不安?
“不安就是不安。也就是说,不这样做的话,心里面就非常难受,觉得快大难临头,一定要这样做才可以阻止灾难发生。”面对南天的不解,“病患”莫问之耐心地解答,并且还举出了一个很容易理解的例子,“比如说,你的头顶上悬挂着一把锋利的刀,悬挂着它的绳子已经快断了,只要绳子一断,刀就会掉下来戳破你的脑门。你会有什么感觉?难道你可以告诉自己这个是强迫症,刀子不会掉下来?你可以忍着不去理会那把快戳破你脑门的刀?”
“停!”南天竖起手指,截断南天的话,“怎么说着说着,变成你教育我了?今天是我当医生,你当病人。”
“错了,麦克的意思是,我是病人,你是病人的家属。”
“家属就家属!起码现在你是病人,我是治疗你的人。你要听我的!”南天拿出警官的气势,从桌上翻开强迫症家属指南,一边认真阅读,一边喃喃自语,“嗯,首先,我应该……”
“应该坐到我身边。”莫问之胸有成竹地插话,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坐垫,“贴身治疗第一条,家属要尽量接近病人,不要让病人感到孤独。”
“靠!你也会孤独?”
莫问之俊美得杀死人的脸立即露出孤独落寞的忧郁,虽然知道这个变态只是在演戏,但南天一根筋的思维还是情不自禁地接纳了这个表情,并且顿时指挥身体做出响应。
南天一边喃喃咒骂,一边无可奈何地坐了过来,恶狠狠警告,“喂,今天是治疗日,你可别得寸进尺。本警官坐过来是为了你的病……”
“知道。”莫问之一见南天主动靠过来,忧郁的表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重新露出淡淡的笃定微笑,高深莫测地打量南天一眼,“接下来,家属应该和病人沟通吧?”
“是吗?沟通?”南天低头翻动手上的指导手册。唉,他堂堂一个威风凛凛的警官,为什么沦落到靠翻小册子为强迫症病人治疗的境地?不过这也是为了他自己好,要不然从此以后每次做爱都要被莫问之那个变态绑起来,也太丢脸了吧?“哦,找到了,家属要和病人好好沟通……”
“而且要很有耐心。”
“知道啦!不许插嘴。”南天把小册子里的东西一目十行地迅速看了一遍,将小册子扔在桌上,摆出正式开始的严肃姿态,环起双手对莫问之说,“好,现在我们来好好沟通。嗯,莫问之,你觉得自己哪些行为属于强迫症?”
莫问之古怪地瞅他一眼,“警官,你是在审问犯人吗?我们在做贴身治疗耶,应该亲密温馨地进行,起码也叫一声亲爱的来听听吧。”
“亲爱的?”南天打个冷颤,“你不觉得很肉麻吗?”
“贴身治疗本来就是很肉麻的事。”莫问之耸肩,“还是你觉得我们中断治疗比较好?”
中断?好不容易抓到莫问之肯配合治疗,哪有那么容易中断? 南天发挥警界精英的超人毅力,坚定地把治疗进行下去,菱角分明的脸明显地抽搐了两下后,僵硬地吐出一句,“亲爱的,你觉得自己哪些行为属于强迫症?” 太肉麻了,谁想出来的治疗方法?
“嗯……”莫问之几乎笑破肚皮,表面上却非常配合地皱起眉,“我的症状很多,就从比较简单的开始,你觉得怎样?”
“好啊。”
“例如,你在我面前穿上警服,我就会产生一种压抑不住的冲动。”他似乎有点苦恼地瞥了南天一眼。
哇,你这个变态! 南天警惕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幸好,今天穿的是日常家居服。
“南天,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病态?”莫问之若有所觉地看着他。
“没……没有……”南天又被莫问之的眼神电了一下,浑身微颤。 当一个恶魔做出可怜的内疚表情时,那简直比天使还惹人怜爱。
“我们应该继续治疗吧?”
“哦哦,对,我们继续谈。也就是说,如果我穿上警服,你就会冲动……”
“我知道,这其实是强迫症的一种表现。”莫问之用低沉的嗓音说,“麦克说过,只要有毅力,有人支持,我就可以慢慢克服。第一次,第二次,一次一次的,把这种冲动用理智压抑下去,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他停下来,忽然抬起头,用深邃的眼睛盯着南天,“南天,你觉得我行吗?”
南天被他如星辰一般闪亮的黑眸盯着,一刹那魂都差点飞了,咬牙点头,“行,你一定行!我对你充满信心,有我支持你,你绝对,绝对可以克服强迫症。”
“真的?”莫问之眼睛更加亮了,“有你支持,我这次一定要控制自己。”
“嗯,我一定支持你到底!”
“那你把警服穿起来。”
“什么?”南天声音蓦然定调。
“你不穿警服,不制造契机,我哪有控制自己的机会?”莫问之理直气壮地说。好像是陷阱?南天狐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