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惊讶的瞪大眼睛:“原来它是男孩子吗?那么软……那无寒哥哥来取名字吧!”
玄无寒等的就是这句话,遂沉思道:“既然虎宝宝身上是暗金色的花纹,和它母亲相配的话,那就叫金斑如何?”云璃却没有说好与不好,反而有些忧心的摸了摸正在素雪腹部呼呼睡觉的小虎崽。
“那素雪一定很想金斑的爹爹……金斑好可怜,这么小就没有爹爹了。”这突然来的感慨让玄无寒一愣,笑着将人揽进怀里,心底发痒的把云璃的小脸捏了捏。
“如果璃儿想见虎爹爹的话,那我就命人去找,这白虎应该就在青州一带被抓的,那只斑斓虎肯定也在。”
玄无寒在年前的时候微服去了趟青州,那一片虽然水域辽阔,但今年雨下得少,早就干旱成灾了。青州河也由放眼望去看不到对岸变成了卷起裤腿就能走河床上走过去的模样。连带着渔民,来往船只都受到了影响。他从国库拨过去的银两日日增加,却不见成效。
深知有贪官污吏会借机捞取财物,玄无寒亲自去坐镇,运送银两的巡抚,也是他的皇弟玄无冰。他这一次微服没有带上云璃,也是青州动荡,宫里还是安稳些。原本想着半个月就能将此事办好,却没想到,他这一深查,竟揪出了十几个贪官,勃然大怒的他直接下旨砍了头。
只是他这番举动并不是以皇帝的名义,而是江湖侠客。他化名为“青州剑圣”,直接从府中将人拎出来扔在官府门前,那些账本自然也送到了巡抚的手里。兄弟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过了三月余,才将青州肃清。
这些个贪官,自然都是不怕他的。雪渊国朝律虽然严苛,但贪心的人又岂能不存着侥幸。即使他用帝王的名义来整顿,也保不了几年。所谓天高皇帝远,今年是青州有了旱灾,玄帝才来,那安康喜乐不久可以继续掠夺民脂民膏了!
但江湖侠士不同,他们杀人哪里还顾及朝律。这便让青州的乡民也有了寄托,若是父母官欺压他们,就去找青州剑圣!
从青州回来时,玄无寒不顾一身的疲惫,连衣物都来不及换下,就去思暖殿见云璃。分别三个月之久,也不知云璃有没有想他,有没有怨他,他最怕的还是云璃在宫中有了白虎的陪伴,渐渐忘记了他了……
思暖殿内静悄悄的,这还是午后,就已经放下了帘子。雪衣和雪迩正坐在院子里用小钵子不知熬着什么。玄无寒刚刚踏进思暖殿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他皱了皱眉,心底却惊跳起来,直接冲进了殿内。昏暗的内室里,床榻上已经放了两个火盆,现在还未到腊月,但灵渠比不上琉玦山暖和,放火盆也是应当的。
只是床上的褥子厚实得根本看不见人影,但粗重的呼吸让玄无寒知道,他的璃儿一定是病了。
雪衣熬药走不开,雪迩低垂着脸跟了进来,见玄无寒正要去掀被子,急道:“皇上不可!凤君他……他得的是天花……不能见风的。”
天花,竟然是天花!
玄无寒胸口巨震,就这被子将人抱到自己怀里,挡眼看见云璃原本光洁莹润的小脸上现在却是布满了小红疙瘩,当即心中大痛,他也顾不得可能会把人吵醒,厉声道:“你们都是死人吗!为何不去青州禀报!卞司成呢?!滚出来!”
玄无寒是直接运着轻功进来的,卞司成得了消息匆匆赶来时,正逢玄无寒吼着他的名字,深知此事他要受惩罚,便老老实实的跪在了玄无寒的面前,道:“请皇上责罚。”
“哼,责罚?直接拉出去斩了!”玄无寒若是平日冷静,绝不会这样说,只是现在他心中怒火滔天,早就失了分寸。卞司成的脸顿时一片颓然,正等着外面的侍卫拉他出去时,就听见云璃说话了。
玄无寒这样大声,他早醒了,只是他身子太过虚弱,一时间竟提不上气说话。听玄无寒要杀人,他才急切的嘶哑着出声:“无寒哥哥不要……是我让他们不要说的。你在青州有事,璃儿最为凤君,理当要为雪渊着想。夫子说你是皇帝,应当以国为先,家为后……我是不是学得很好……”
“什么夫子!一派胡言!卞司成,是谁教凤君习字读书?将他带过来,朕倒要看看,他为了雪渊,可否舍得将妻儿送与青州鳏夫,以求国安!”玄无寒冷着脸,周身都是寒气。卞司成知道他死罪免了,也不敢答话,只是伏在地上。
云璃是十几日前得的天花,还是夜里突然痒起来了,接着全身都起来小水泡,前来把脉的御医搭了红绳后,惊得腿都软了,支吾着说出来天花二字,雪衣和雪迩都吓懵了。
天花本就难治,十个有九个都死了。除非旷世名医,不然也束手无策。原本云璃是让千绝去请他爹爹的,他爹爹是神医钟离雪醉的同门师弟,也是世人称颂的妙手神医。奈何千绝无功而返,竟是两人留书去风啸游玩了,信上还说一个月后回来。
派去风啸寻找的人至今也没有消息,云璃日日发烧,小脸瘦了许多,看得玄无寒揪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