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带进了一间昏暗肮脏的地下监牢,牢里还分别关押著三个男子,一见有人进来都是马上冲到木栏边使劲摇晃著黝黑的栅栏,大声呼喊著。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带人进来那人显然有些不耐,大喝一声,“吵什麽吵,吵什麽吵?不要命啦,再吵老子做了你们。”
“可是你们说过要放了我们。”
“那是要等到拿了东西之後,只要东西一到手自然就放了你们,著什麽急。都给我老实呆著。”一边说著,将手中看似弱不禁风的紫衣男子推进了其中一间空置的牢房,顺手锁上了铁锁。“又给你们带个伴儿来了,要是无聊的话,哼哼。”得意的大笑一声,转身爬上地窖,叩上镶在地面的门放心的离开了。
且不知这家庄园以前是干什麽的,竟然还有这等牢房设施,显然并非普通人家,夜冷笑一声大胆的四下查看著。
牢房修建的时间有些长了,原本黄褐的木头尽数变作了黑色。常年不见天日与潮湿,不少木栏上长满了密密的霉,就连并不流通的空气中也弥漫著一股浓重得几乎呛人的霉味。能够明显看出来这里是被空置多年,最近一段时间才拿来使用。馊掉的饭菜与角落中的排泄物的味道混杂著,再与霉烂的气息混合,令人作呕。
另外三间牢房中还分别关著三个男子,都是有钱人家公子哥模样。见到一身华丽的夜只是淡淡抬了抬眼,狠狠啐一口那才刚走掉的黑衣人,转身又在角落中坐下。
“嘿,兄弟,你是哪儿人?”刚刚暗啐那人是个活泼的脾性,不能向另外两人一般静静坐著发呆,将手中一根稻草翻来覆去的拉扯,实在无趣便主动向夜攀谈起来。
“你呢?又是哪儿的少爷,竟然也被抓来关在这里?”
或许是急需找个人来排遣寂寞无聊,那年轻男子也没在意夜俊朗的脸上竟然满是不在乎,更没有注意到他根本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见对方询问,终於有可以和自己说话的人了,便迫不及待的说开了。
“我是桐城本地人,叫做龙翔,是本地大户龙家长子。那天,本来我约好了两个哥们儿一起去喝花酒的,谁想到突然冲出来几个黑衣人,劈头就问谁姓龙。那两个家夥也当真不够朋友,一听说是找我的,又见对方有刀,都四散逃了,没有一个管我的。我以为他们是前来寻仇的,正想交涉,却被一掌劈晕了,醒来时就已经躺在这里了。”无奈的撇撇唇,背靠著一根栏杆,恨恨的一口将手中稻梗咬断。
“寻仇?你怎知他们是寻仇的,寻什麽仇?”
一听这话,龙翔又来了劲,翻身面对著紫衣男子,摇晃著脑袋得意地说道:“因为我长得俊啊,在桐城可是姑娘小姐们的梦中情郎。吸引了太多女子,自然也让不少男人因此而失恋。所以,我以为他们是来寻这方面的仇的。”隔得近了,这才看清楚。紫衣男子五官如刀刻斧凿,生就一副邪魅蛊惑的好相貌,挑眉戏谑地看著说得起劲的自己。轻叹一口气,再想想自己在这人面前吹嘘长相俊朗,不由得有些难得的赧然。被他兴味的目光邪邪盯著,微红了脸不自在的撇过头去。当下也不再玩笑,低声嘀咕著,“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反正就是莫名其妙的被他们抓来了。”
“之前那人说什麽东西,你们难道不是因为赎金而被带来此地的?”
龙翔困惑的皱眉,“我不知道,被带来後只是让我们亲手写一封信言明自己现在被抓著,可是具体他们想做什麽就不知道了。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是想要挟我们的家里拿钱罢了,今天听这一说,还真有些奇怪。”想不通便拉长了脖子高声道:“喂,你们两个,你们是不是因为钱的问题而被抓来的?”
原本沈默的二人也听出了事情有些不对劲,都悄悄围拢了来。
“我情况也是一样的,本来在外面吃饭,莫名其妙的就被问是不是桐城林家独子,才一点头就被打晕了带了来。”
“我则是在家中,原本在书房习字,突然有三个黑衣人闯了进来将我掳走了。醒来时就在这儿了,而且他们两人也在。”
瞬间心中闪过一丝火花,却又在转瞬即逝,夜皱了皱眉,低声道:“据我所知,这帮人在路上劫财都是直接将被打劫的对象抢了,从不带回自己的老窝。你们两人是本地大户,被绑做人质要求赎金什麽的还有些可能性,可是第三个是被从家中带走的。这就有些蹊跷了?”
“怎麽说?”
“既然对方有这等功夫可以毫不受阻的将你从家中掳走,那完全可以直接从你家中取走财物,或是当场威胁你家拿出值钱的物件带走,根本没有将你劫走的意义。这就说明,他们的目的,的确不在财物金钱上。等等……”灵光一闪,一个想法倏然闪过脑际,夜猛地微眯了眸子。那双剔透深邃的眼仿若高贵冷傲的兽,在三人之间缓缓逡巡。被他打量的三人不由自主都是身子微震,总觉得,被月光下嗜血的狼紧紧盯住一般,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你们两人都是桐城本地人?”
“是,是的,是本的大户。”
“那你呢?”将目光投向在家中被掳走的男子,眉峰一拧,一个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男子颤抖一瞬,低声答道:“我,我叫李立峰,也是桐城本地人,我爹是个富商,我是家中长子。”
夜闻言冷冷一笑,“果然如此麽,哼。”
“果然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