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到朝晖堂时,傅老夫人应是午睡刚醒。几个丫头伺候着傅老夫人穿戴好,傅老夫人听说李沁回来了,连忙让人进来。
“给外祖母请安,没有打扰您老人家歇息吧!”李沁进来先是给傅老夫人行礼。
“没有没有,我刚好醒来,你可算是回来了,黄妈妈回来说你又晕过去了,可把我吓坏了!”傅老夫人上下看了看李沁。
“我已没有大碍了,又让外祖母您担心了。”
傅老夫人见李沁还在站着,连忙吩咐人搬来凳子,让李沁坐下,左右瞧瞧,又道:“如今看着精神了些,可见你是要多走走才是,老窝在屋子里也是不好的,往后你记得多出来走动走动。”
“是,外祖母,我记下了!”
傅老夫人又问了这几天的事情,李沁也一一答道,祖孙二人说了一会儿,傅老夫人见李沁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就道自己累了,晚饭也不留李沁在朝晖堂用了,遣了她主仆几人回去好好歇着。
待李沁走后,傅老夫人又招来袁妈妈,问了些话。袁妈妈自是事无巨细,统统都跟傅老夫人说了一遍,末了还道:“姑娘那院里就没个牢靠的人,老奴实在不放心的很!要不……?”
傅老夫人如何不知袁妈妈想的什么,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的那样简单,她沉默了一会儿,叹声道:“在缓缓吧!”
不是不上心、不在乎、只怕自己太上心了,反而不好,他到现在还在后悔当年的事情没有直接明着说出来,如今想说却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
袁妈妈心里也知道,老夫人还是在担心重蹈当年的覆辙,也难怪,就连自己不也是很怕的吗?当年,若是一开始就明着说了,又怎会有后来的事情!
“往后你多费些心!这孩子受苦了!你也奔波几天了,先下去歇着吧!”傅老夫人说着起身唤来良辰,说是自己要去园子里走走。
“是,老奴告退!”袁妈妈跟着走了几步,这才辞了傅老夫人回了去。
而这边李沁刚进了漱湘小居,黄妈妈老远就迎了出来,先是挤走了香草,扶着李沁殷勤道:“姑娘一路行来想必是累了吧!我让厨房准备了热水,以及您最爱吃的饭菜,您看看是先沐浴更衣还是先用些饭?”
这是李沁来陈家这么久第一次见黄妈妈这样的态度对自己,一时还真有些不适应。
粒儿看着黄妈妈道:“黄妈妈,您老这是唱的哪出呀!您这样着实要我们有些无法适应呀!”
粒儿岂是不知黄妈妈心里是怎么想的。无非是见姑娘出去了一趟,外有袁妈妈跟着,家里还有老夫人惦念着,这才转了风向!若不是这次出去,想来姑娘回来还不知这黄妈妈躲哪睡觉呢!
“粒儿姑娘说笑了,说笑了。”黄妈妈脸上有些尴尬,不过随即又笑眯眯的,完全看不出刚刚的尴尬来。
香草在后面摇摇头,也没在意那些,往后这院里不定多热闹呢!
李沁依旧往日的样子,客客气气的对黄妈妈道:“有劳黄妈妈了,这一路却是有些乏了,让人准备热水吧!晚点在吃饭,左右也快到用晚饭的时候了。”
“是,姑娘,老奴这就去!”黄妈妈恭敬的行礼,然后亲自跑去打了热水来。
待黄妈妈走后,粒儿啐道:“她到变的快!姑娘你何必给她好脸!”
香草则没说话,伺候着给李沁除了外面外裳,露出里面贴身小衣。香草看着李沁的脖子,忽然一愣,“姑娘,这是?怎么伤到的?要不要紧,我看看!”
李沁摸了摸脖子,知道香草问的是自己脖子上的伤,就道:“无事,这事日后在说,现在你们出去吧!”
她向来不喜人在跟前伺候自己洗澡,粒儿拉着还在愣神的香草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屋子里此时还烧着炭火,没想到黄妈妈如今也这么周到了,想来是怕李沁着凉踩备了炭火。
李沁进了净房,伸手试了下水温刚刚好,这才慢慢除了小衣,手不经意的划过脖子,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声的笑了下,然后才进了澡桶。
李沁在出来时,已经快天黑了,大约这几天累着了,李沁觉得身体乏的很,刚在热水里一泡,此时就特别想先睡觉。李沁吩咐粒儿香草两人去吃饭,自己暂时不饿,晚饭没打算在吃,却不想,这边话音刚落,黄妈妈就拿了饭来。
“怎好劳烦黄妈妈亲自来送,这跑腿的事情,我们来做就好,在说姑娘已经歇下了,怕是不好惊动你!”粒儿接过饭盒,挺直了身子站着,刚好挡住想往内室里瞧的黄妈妈。
“怎的不用晚饭就歇下了?”黄妈妈说着还不死心,左右看看,见粒儿没有想让步的意思,一脸的惋惜,自己可是亲自挑了几样好菜,为此还说了不少的好话,怎么姑娘还没吃就直接睡下了呢?
“黄妈妈,咱们姑娘累了自然是要歇着的,饭菜先放着,您老快去歇着,这天也不早了!”香草见黄妈妈还在东张西望,实在没个样子,这样子也是一院的管事婆子了!
见香草也这样说,黄妈妈知道自己今晚怕是不要想见到李沁了,好在来日方长,往后慢慢来。遂也不在纠缠,道了声告辞就出了去。
粒儿见黄妈妈果真走了,连忙把食盒放在桌子上面,过去把也关上了。
香草不明白粒儿这是要做什么,只见粒儿关上门就又去打开食盒,把饭菜自里面拿了出来,在一样一样的摆放好。
香草还在站着,粒儿却道:“还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