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凌藏情愣住了,他有些尴尬,这种老一辈的风花雪月跟他说真的好吗?等等,就是说,奶奶她年轻的时候竟然有过这种fēng_liú韵事,这倒是让人想不到。
“可惜。”方冕还在继续说,“可惜他凌教天也没能得手。”
唉?就是说,说的不是奶奶?等等,既然这样,那你们两个斗个什么劲?凌藏情不敢问。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凌藏情小心翼翼地问。
“因为我当着他凌教天的面把那人沉了海。”
还是轻描淡写的口气,听得凌藏情暗暗骂了声脏,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含在嘴里差点没脱口而出的是,活该你们两个。
“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吗?”方冕问。
凌藏情摇头说不知道。
“这家中别人看着是东理在管家,但是你知道得很清楚是谁在主事,知道我为什么把大权交个他吗?因为他和我性格像,像到让我觉得我年轻的时候其实还能更疯一点。”方冕说得缓慢,语调平稳,仿佛只是在和凌藏情拉家常。
凌藏情不禁在心里冷笑了声,这是在暗示什么呢,他有些想问方冕一句你怎么也不问问你儿子在监狱里过得怎么样呢?却怕这话一出口方冕拢在被子里的手瞬间掏出一把枪来,毕竟人才刚恐吓自己说沉海,谁知道那被子下面有没有藏着把枪呢?
凌藏情盯着遮住方冕的手的被子凸起的地方看了许久,久到有些晃神,不知道神游到了什么地方,方冕倚着床头,阖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屋内安静地只剩方冕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凌藏情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情景,他看到闭目养神的方冕,盘算着要不要打扰他,还是悄声离开比较好,盯着方冕的视线一时忘了移开,他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老态龙钟的曾经叱咤风云的黑道大佬,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在看年老后的那人,那人老了以后一定也是这幅孤寂的可怜样,常年无力半瘫在床上,身边连个陪同说上几句话的人都没有,可悲又可笑。方冕说他们两个很像,确实像,不仅是他说的性格,连长相都有几分相似,怎么说呢,真不愧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