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小茶馆,两个白衣人相对而坐,一人看着面前的一杯茶,静静坐着,路过的人就算茶馆中再挤,看到两人都下意识不敢过去搭个坐。半晌,简檀想是觉得无聊,招呼随行的小厮,拿过他背着的茶具,起身,钻进里间找小二要了一壶水,悠悠自己泡起茶来,想着自己喝也可以,回头见着蒙戈汗国的使者奉上一杯东南特产极品薄冰绿峰,茶品名贵不说了,亲手泡的也见诚意。
秋风吹过,一身纯白的丁封寒瞥一眼简檀,表示有些无语地叹气,以他的看法,那点茶叶到底有什么好喝的,偏偏每次去哪里都喜欢叫个小厮专门背大堆茶具,然后一没事就泡茶,还偏偏只喝自己泡的。还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既然来早了无聊,干嘛大清早就起来了。
“卓多姿,你再说一遍!”卓少倾恨恨扭头看着他。
“再说几遍也是一样,我就是觉得肚子舒服,要大解!”卓一奇猛翻白眼,不知道他习惯了每天清晨起来清肠道啊,还叫他来得这么早,“你不乐意就先走喽,前面没多远就是小茶馆。”卓一奇似乎真的很急,扭身下马就往旁边树林走去。
当年他为什么会觉得他是个好货就留着他在身边的?卓少倾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想了,他反正是拿他没办法了,最后只好骑着马先走了。
果然,没走多远,远远便见到路边道上的小茶馆,再一看,外面那个白衣人觉得分外显眼,卓少倾眯起眼睛再一看,旁边一个小厮站着,面前还摆着个精美的盒子想必又是比千年红景珊瑚腾飞龙更贵重的礼物,再加上白衣,远远看过去容貌俊美,卧槽,不就是简檀那个贱人吗?他居然这么早就来了,比他还来得早,卓少倾顿时不爽了。
自从前天得知简檀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也要过来横插一脚他想出来都已经到了嘴边的暴利事业,卓少倾就很上火,这也就罢了,而且他赶过来的时候简檀还暗中对他下绊子,妄图拖住他,于是他对私下对简檀的称呼就从“阴险的人”、“阴人”直接变成了“贱人”!
按照他原定计划是他先到,然后想包下小茶馆,以逸待劳,简檀来了他就大老爷们那样一坐着,摆点架子,挤兑匆匆而来的简檀,包下小茶馆的原因就是坐都不让他坐的,然后把蒙戈汗国的使
者迎过去,他包下的就是他的地盘他做主,让简檀多少受制于人……好吧,现在一切都泡汤了,都是卓一奇那个混蛋!
卓少倾很不爽,然后他摸摸身上,发现还是带了些装备的,于是他将马赶到一边……
简檀正在小店的厨房等着水开泡上一杯极品薄冰绿峰,忽见一个红衣人鬼鬼祟祟地进了厨房,那红衣人也第一眼看到了他,两人都愣了愣。
简檀看过去,这红衣人刚转身,初秋稀薄的阳光照了他满脸,一双桃花眼灵动而勾魂,腰上别把折扇,配上一头以红巾扎起来的颇为奇异微卷的头发,就那么站在那里无风而动,尽得fēng_liú。而卓少倾看过来,他正微微垂头专注而认真地弄着那些精美的茶具,那双手修长洁白的手就格外显眼起来,配着青花瓷的金边茶杯,手指也相形益彰地如同白玉般晶莹漂亮,再往上,一头青丝披散着半露绝美容貌,丹凤眼此刻微微上挑,更添一分清韵。
两人这一愣也不过瞬间而已,简檀已知那红衣人那风骚而奇特的打扮是独一无二的卓少倾,而卓少倾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人便是那个简檀……身边的白衣服的丁封寒。
“哈,兄台绝代风华倒令在下差点要拜倒你白衣白裤之下了。”简檀不想卓少倾如此开场,卓少倾已经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走过来就搂着他的肩膀,简檀被这举动搞得愣了一下,正要拔开他,却又听卓少倾笑道:“丁封寒丁兄是吧?”简檀顿时停止了所有举动,看着面前的杯具明白了什么。
“你是?”简檀不承认不否认,淡淡反问。
卓少倾笑了笑,瞥了一眼外面坐着的“简檀”,拉着简檀蹲下来就小声嘘声道:“丁兄,在下卓少倾,听我说,既然撞见你我也不做虚的了,我本来就是想给简檀下点东西的。”既然被撞见,他也就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也无所谓了,能策反就是他的运气,就算不能,也不亏什么,反正等会儿简檀发现他鬼鬼祟祟跑到厨房也不会觉得他是来单纯泡杯茶的。
简檀一脸讶异地看着他,很好,下点东西。
“丁兄你这一身才俊的,不是我说啊,跟谁不好呢干嘛跟这简檀那贱……哦不……咳咳……”卓少倾简直一时口快就想说“贱人”,幸得立时就收住了,轻咳两声。
简檀一脸好奇地看着他,示意他听着呢很感兴趣继续说,很好,贱人是吧?
“不是说简檀活不过二十六岁吗?他能蹦跶几年啊?丁
兄如此聪明,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干嘛跟着他那个歪脖子树心都烂了的树呢?我知道丁兄可能会说什么仁啊义啊,让丁兄此刻倒戈相向肯定是陷丁兄于不义,我也不能坏丁兄的名声让丁兄做什么,只要别说我过来了再给他下点东西,你装作你看不到就好了,然后端出去……到时候这事我成了,丁兄一句话,我卓少倾有什么都给你,怎么样?”卓少倾那一个苦口婆心地策反“丁封寒”。
简檀沉吟着,问:“卓老板你要下点什么东西呢?”
“我想想。”卓少倾从怀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