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大师却丝毫不以为耻,反而满脸正气,故意扬声说道,“对付你这种邪魔外道,可以不必计较手段是否正当。现在我让你自己选,你是想让这三个姑娘死,还是俯首就擒?”
左寒虽然在江湖上行走不多,但好歹各色人等,都有所经见,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把无耻当有趣的人物。他气极反笑,“哈哈哈,我还真没想到,少林寺的得道高僧居然有这般无赖。你就不把这件事情传出去以后,有损你们少林寺的清誉吗?”
“这你放一百个心。”方知大师嘿嘿笑道,“这里都是我们少林寺的人,只要我们自己不讲,江湖上的朋友们,又有谁能知道?况且,我这也是为了扫除妖邪,只要有益于江湖和平,即便拉下我这张老脸,出丑卖乖一回,我也在所不惜。”
左寒算是明白了过来,这个方知大师是摆明了不要脸了。眼下这种处境,确实让他左右为难。要让他俯首就擒,左寒还真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要不这样,这个方知老秃驴势必要结果了那三名娇弱的女子。虽然说,自己并没有爱上她们。但最近一段时间,自己和她们朝夕相处,多少也积累了一些情感……左寒正犹豫间,那个方知大师却等不及了。他一把捏住新兰姑娘的脖子,只稍稍用了一下力,新兰姑娘就脖子一扭,瘫软在了地上,八成是活不成了。左寒想起和她第一次巫山云雨时,她扭扭捏捏的样子,以及第二天早晨醒来,她玉面含春的表情。这个女人自以为找到了终生的依靠,她曾冒着生命的危险,背叛海上帮东洋总部,不但替自己的行为百般遮掩,还在平常的生活起居中竭力逢迎。她至死都不确定自己的真实身份,到底是所谓的“虬髯客”,还是自己随口用的假名“韩佐卫”,亦或是严长老口中的“左寒”,她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帮助自己。左寒的冷心冷肺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放下剑,向方知大师嘲讽道,“好吧,你赢了。先放她们离去,我再跟你们走。”
方知大师得意地笑道,“哈哈哈,这样才对了嘛。你放心,只要你真心配合,我保证她们俩安然无恙。至于你,也能获得莫大好处,不但能获得国华方丈亲自指点的机缘,甚至连少林寺俗家弟子,都可以一并交由你来掌管。”对于方知大师的这种威逼利诱,左寒轻哼了一声,并不答话。他现在懒得和方知大师这种卑鄙小人多费口舌。
这时候,方知大师的手下们已经赶上前来,将左寒团团围住,金刚堂国洪长老更是施展出了拈花指,将左寒浑身上下十几处要穴全部点上。见大局已定,方知大师这才将桃红和美珍两位姑娘松开。桃红和美珍见新兰姑娘命丧当场,都一齐失声痛哭了起来。她们不约而同,抓住了方知大师宽大的衣袍,嘴里虽然不敢说什么,但想替新兰姑娘讨一个说法的意思却明白无误地显露了出来。方知大师对此很不高兴,他威胁道,“好心绕你们一命,就算是佛祖的无上恩德了。你们再要胡搅蛮缠,休怪老衲不客气。”
桃红和美珍被方知大师这一番话吓得花容失色。她们虽有心替新兰姑娘出头,但也没到舍弃自己性命的地步。闻言,立即松开了手上的衣袍。方知大师得以从容地迈开步伐,向左寒走去,并朝身旁的国昌长老使了一番眼色。
国昌长老生得牛高马大,一脸凶相,他倒也干脆,根本没多说什么,就手起掌落,先后拍在桃红和美珍两位姑娘的头上。可怜两位美女,都来不及喊叫一声,就香消玉殒了。
左寒满脸惊诧道,“你们不是答应我,要留她们两人的性命么?”
“傻比。”国昌长老不屑道,“是方知大师向你保证她们俩安让无恙,我可没有说什么。方知大师言出必行,她可没有伤害这两位姑娘。至于我,想怎么着怎么着,你管得着吗?”
“你,你,你……”左寒气得头脑发晕,他冲方知大师喊叫道,“敢情你们一直在忽悠我?你们就不怕我什么都不肯说吗?”
方知大师愉悦地笑道,“只要将你生擒到少林寺,我们有的是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不怕从你嘴里掏不出东西来。到时候,你完全可以不说,我也好借机严刑拷打,替冤死在你手上的高僧们报仇雪恨。”
左寒这才知道自己上了这些秃驴们的大当,可惜现在悔之晚矣。站在左寒身旁负责看押他的国洪长老见左寒一副切齿痛恨的模样,想起这么多好友转瞬间死在左寒手里,也是心意未平,他随手一巴掌,打得左寒满眼金星。国洪长老喝骂道,“小兔崽子,杀了我们少林寺这么多人,你有什么好抱怨的?就算是上了一个大当,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怎么,你不服气,还想着要报仇?我告诉你,没门儿。落到咱们少林寺手里,你就铁定暗无天日,一辈子别想出去了。我打你,你能怎么样?你不服,就来咬我呀!”国洪长老一边骂,一边用手抽打着左寒左右两边脸,随着啪啪几声巨响,很快打得左寒脸上浮肿起来。
方知大师等国洪长老一通发泄之后,这才出言劝道,“国洪长老,行了行了,你打一顿出了气,也就算了。待会儿还得带他去见国华方丈。你出手太重,把他打得不成人样,到时候场面上可就不好看了。我看这小子,也不是一个能轻易屈服的主儿,到时候严讯逼供,有的是你出手的机会。你就是把他阉了做太监,我也不来管你。”
“好好好。”国洪长老狂笑道